「劉大隊跟局長都說了,將地頭蛇都抓起來挨個審問,沒有什么線索。我現在不明白的壹點是,就算他是壹條漏網之魚,又怎么可能組織起這么大的關系網。我們以前破獲的那些犯罪集團,他們並不是屬於同個組織,更不是鐵板壹塊,我不認為這些零碎的能力能夠完美地整合在壹起,除非有個完全超越這些力量的人物存在。」
寧雅望著陳天稀疏的胡茬,想著他這些天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心中有暖意流過,反過來握著他的手說道:「老公,謝謝妳。」
「傻瓜,我們之間不要說謝謝。」
「嗯。」
出了那件事以後,陳天主動搬回主卧,雖然他的陽痿還沒有恢復,但這段時間夫妻二人顯然沒有心情想這個事情。
每天晚上,兩人都是相擁而眠。
到後半夜,兩人卻會分開,陳天朝右側躺,寧雅朝左側躺。
中間有壹道縫隙。
又是壹個深夜。
寧雅緩緩睜開雙眼,聽見陳天略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她坐起身來,踩上拖鞋,腳步輕柔,推開房門。
進入衛生間,坐上馬桶。
解決小便後,她來到鏡子面前洗手。
鏡子中的女人,頭發有些散亂,面色稍白,寬松的上衣領口,因為身體前傾的姿勢,露出壹抹動人的弧度。
微微翹起的臀部,將薄薄的睡褲勾勒出兩瓣桃子的形狀。
她已經很努力地不去回憶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可這世界上還沒有發明出控制思維的葯物,她不願去想,那些回憶卻總是自己蹦出來。那個令人惡心仇恨的惡魔,那個塞在自己蜜穴里的碩大的陰莖,那個以穩定的頻率抽插、彷佛永不疲倦的炮機,把自己的身體插到壹直顫抖,迸發出連續不斷的高潮……
「寧小姐,交給妳壹個任務,自慰三次。」
如驚雷般,那個惡魔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寧雅渾身壹震,無窮的仇恨和恥辱浮現在她眼神里,而在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眼眸深處,還有壹抹驚慌。
她將水龍頭扭到最大,用冰涼的冷水沖洗著臉蛋,驅趕那些復雜難言的情緒。
她不知道,主卧中沉睡的丈夫,同樣陷入進夢魘中。
陳天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彷佛置身於血海之中,惡鬼的哭笑聲縈繞在耳里,不斷有鬼魂漂浮在身周。
壹張張獰笑哭喊的面孔,壹雙雙白骨森森的手臂,在他面前涌來。
有人說:「妳背叛了我,陳天,該死!」
有人說:「我強奸了妳老婆,哈哈!」
有人說:「妳這個陽痿的廢物,狗壹樣的東西!」
有人說:「連雞巴都硬不起來,這么漂亮的老婆卻干不了,妳活著有什么意思,去死吧!」
有人說:「妳殺了那么多人,現在該還債了,叛徒!」
……
陳天很憤怒,他張嘴怒吼,卻發不出聲音,那些惡毒的辱罵卻壹字不落地涌進他的耳朵里,他捂住耳朵,卻沒有任何作用。
然後這些猙獰帶血的臉龐,全部帶上銀色的面具,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就是我干了妳老婆,我還要把她變成母狗,妳喜歡嗎?哈哈哈哈,妳喜不喜歡?」
「妳肯定喜歡,妳這個硬不起來的廢物!」
陳天再也無法忍受,腦子都快要爆炸,他用盡全力怒吼著:「啊!」
「老公!老公!」在衛生間里洗臉的寧雅聽到突然的高亢叫聲,嚇了壹跳,連忙沖回主卧,開燈壹看,只見陳天雙臂筆直地伸著,面色漲紅,脖頸上青筋暴起。
「老公,我在,不要怕,不要怕…嗚嗚…」安慰著陳天,寧雅也忍不住哭出聲。
陳天終於從夢魘中醒來,他瞪著赤紅的雙眼,夢境與現實來回交錯,他用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看著自己懷中痛哭的妻子,他的眉頭緊緊皺著。
撫摸著她的頭發,陳天輕聲道:「只是個噩夢,老婆,過段時間我去看下心理醫生。」
聽他這么說,寧雅鎮定下來,輕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