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車上放著一些水果,像是剛買的,盛放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隱約可以看到果皮的顏色。
早情坐好系了安全帶,還沒找到合適的話題。
李平川就拆穿了她,「逃課了?」
「……嗯。」她點點頭。
沒什么好教育的,教育了也不會聽。
他干脆就不說了。
早情伸手去摸水果,「你去買的嗎?」
「給表姐買,順便多買了點。」
現在還沒有到堵車的時候,李平川開的快點,沒多久便能走出那條路,突然陷入的沉默讓早情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得承認,她就慫。
在這種嚴肅的問題上最慫。
怕背負責任。
拿著蘋果,圓潤的一顆,果皮光滑,像打了臘,早情握在手里,不吃,就是要拿著。
這對她來說就是緩解壓力的辦法。
「……那個,李平川。」
李平川專心開著車,余光都騰不出來看她,自然沒注意到她纏成了褶皺的眉毛,「嗯。」
他應了聲。
早情補充問:「你在哪里上的大學?」
李平川:「這里。」
「怎么沒去讀好學校?」
「這里不好嗎?」
早情面上沒動,心里卻在抓耳撓腮。
「怎么沒去首都?」
這樣問,就挺清明的了。
李平川以前在學習的問題上很認真,現在畢了業,倒看輕了很多,「問這個做什么?」
車輛被紅燈攔截住。
也正是這樣,才讓李平川有了去看早情的機會,她卻措手不及,來不及閃躲,直直對上他的眼睛,也不敢撒謊了,「……就想問問,不能說嗎?」
李平川眼底閃過一點奇異的痛楚。
很迅速,也很淡。
淡的難以捕捉。
他反問:「你以為是什么?」
早情張了張嘴,他沒讓她回答,「你那天在酒店沖進我房間,也想問這個?」
四點多鍾了,天地之間的最後一絲余暉正被召回,偏又是這個時候,光芒才最明亮,橘紅發燙。
映的早情內心所想都浮在臉上。
無所遁形。
李平川語氣平靜下來,「是嗎?」
早情忍著干澀的嗓子,「是,我那天碰見了姜穎,就是那個高中跟我玩的很好的姜穎……她說你考了好分數,但是沒上好學校,留在了這里,說你是為了……」
為了我。
這自戀的字眼她真說不出口。
便省略在不言中了。
紅燈倒數,綠燈亮起,李平川沒被影響,面無表情地啟動車輛,早情繼續解釋,她不是扭捏的人,也不愛扭捏,「這樣……你是不是挺討厭我的?我影響你上學……你記恨我嗎?」
「姜穎說的話能信嗎?」
李平川記得不差的話,那個姜穎高中還造謠他得了白血病,簡直神經大條,就為了看早情著急而已。
早情鼓起腮幫子,心跳一陣陣的,「那不是嗎?」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哥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