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龍珠 大假發 5830 字 2020-12-18

</br>經過了剛剛的入定,陳廷華幾乎已經能猜到這些黃色的光芒就是地氣,而他手中的黑黃石,只怕就是這些地氣的精華凝聚而成的。難怪會能如此迅速的恢復神魂,補充元炁。這樣精粹的地氣,莫說是滋養神魂,哪怕是神魂受了重創,也能迅速恢復吧。

能這樣聚集大量地氣,這石壁後面到底有何玄機?陳廷華只是略略考慮了一下,便決定要去這石壁後方探個究竟。能讓地氣這樣凝結的,要么是洞天福地,要么就是有什么天靈地寶,既然遇上了,那便是他的緣法,自然不能錯過。

這石壁十分厚重,又堅固異常,單單靠著他的爪子,或者劍刃劈砍,只怕耗上一個月,這石壁也就能被砍掉個一小塊下來。若是入定前,恐怕他也只能用蠻力去破壞這石壁了。而他剛剛的那次入定卻是因著地氣的流動,心神又和地氣融合在了一起,此時的他已經可以隱隱感覺到石壁中地氣的流動。還有那些並未被地氣沖刷過的地方,相對於那些經常被地氣沖刷流動經過的地方,這些地方的質地就頗為脆弱了。

陳廷華將元炁灌入那些地方,不到片刻,石壁內里便傳來了些許細細的崩裂之聲,陳廷華忙加大了元炁的灌入。一炷香後,就聽到喀嚓幾聲巨響,那石壁竟碎裂成了數塊,陳廷華心中一喜,忙將那些碎石挪開。這些挪開的石頭,他也沒扔,而是挑挑選選撿了一些收入了乾坤袋中,這些石頭長年累月被地氣沖刷,早已與凡俗中的石頭有了區別,雖說靈氣不多,可是拿去布陣,做陣基,卻是極好的材料。

石壁被弄裂之後,出現在陳廷華眼前的卻是一條幽幽小徑,散發著森森的寒意。與他想象中的天材地寶洞天福地壓根就扯不上一點關系。

陳廷華朝這小徑走了幾步,只覺得身邊的溫度越來越低,整個人都像是被冰裹住了一般,而他剛剛在石壁外感受到的地氣,在這小徑中卻是毫無蹤影,就連一絲也感覺不到。這是怎么回事,那些地氣怎么會突然消失?石壁他早檢查過了,並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難道是石壁附近有什么異常不成?想到這里,陳廷華回頭一望,頓時當場愣住。

他身後竟也是一條幽幽的小徑,剛剛他進來的那處地方,竟然完全沒了蹤影,那破裂的石壁入口,還有地上的那些未收起的碎石,全部沒了蹤跡。好像他剛剛就一直在這條小徑上行走。難道這里有什么幻陣?陳廷華心中一下就警覺起來。他已經吃過幾次陣法的虧,自然知道,一旦陷入陣法之中,便要處處小心,處處警覺,一個不好,就是要命的事。

說起來,陳廷華對陣法也並不是沒有一點研究的,可是眼前的這個陣,他卻是看不出一點點陣法的痕跡來。而他身遭的溫度卻在以一種非常明顯的速度下降著。雖說他是修行之人,可是這溫度要是繼續降低下去,他這個修行之人恐怕也是堅持不了的。陳廷華只得將體內的元炁外放出來保持體溫,還好,他乾坤袋中收集了無數的黑黃石,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元炁不足。

陳廷華將鏡子拿出來想試試看,能不能用鏡子探查出周遭的情況,卻沒想到,鏡子顯出的景色卻是十分的古怪,數條幾乎與眼前一模一樣的小徑出現在鏡中,這……鏡中的景色與他實際看到的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又或者都是虛假?

且不提陳廷華在這邊如何發愁破陣之事,再說玄青他們。那葉姓的男子見不敵2人,便狠了狠心,掏出身上所有的精血珠,填進老祖賜下一件法器中,扔了出去。那法器乃是一枚金甲蟲,渾身金光燦燦,在吞噬了精血珠之後,這金甲蟲身上便鍍上了一層血紅色。

、第65章

那金甲蟲似是活的一般,翅膀一展,嗡嗡的朝著玄青他們飛了過來。這甲蟲雖說做的精巧,可也沒看出什么奇特之處來。可玄青在見到那甲蟲的一刻,心中便升起一種莫名的緊張感,那甲蟲給他帶來濃濃的危機感,就好像有把刀懸在自己的頭頂一樣。而那葉姓男子在丟出甲蟲後,竟飛也似的跑了,這讓玄青心中更是忐忑起來。他也顧不得去追那葉姓男子,下意識的拉著華陽朝後猛退了數十丈。

在他們剛退開的那一刻,那金甲蟲的腹部一抖,只聽得嚶的一聲尖銳叫聲,這聲音極其刺耳難聽,似是萬人哭嚎,震的人心魂不定。玄青只覺得眼前一黑,心神竟有些失守。那甲蟲卻繼續抖動腹部,而這次在它發出尖銳叫聲之時,它的翅膀抖動頻率足足加快了一倍,這次的聲音竟比剛剛又高亢了許多。這里本就是山洞,那如同萬鬼哀嚎的聲音在洞中反復回響著,只震得玄青華陽二人神魂都有些不穩,而洞中那些被帶回來的妖獸和人早就在這聲聲銳響中沒了性命。

修行之人最重神魂,玄青很清楚,如果再讓這甲蟲叫下去,他們二人只怕就要被這怪聲震的魂飛魄散了。那甲蟲在空中停留了下來,腹部猛然鼓起,像是准備發出更可怕的銳響。玄青心中焦慮,強撐著所有的心神將他的葫蘆對准那只蟲子,在那蟲子剛開始抖動腹部的時候,一簇太陽真火便噴了出去。那蟲子雖被真火覆蓋,卻也是絲毫不懼,一股更強勢的聲波已經從它的腹部擴了出去。

玄青只覺得自己泥丸宮中好像有萬把鋼針在扎一樣,他的神魂已經被這甲蟲傷到,而華陽更是被震的毫無還手之力,兩人幾乎想也沒想,便作出了一個決定,跑。

玄青吞了幾枚丹葯,便施展起土遁,瞬息便逃出數百米,華陽並不曾修習過遁術,他那把羽扇子在空中一抖,一條極其華麗的銀色緞帶從扇面伸了出來,熠熠生輝,如同星雲彩帶一般,前後延伸出千米,他一腳踩上緞帶的末端,再朝前走了一步,竟出現在緞帶千米外的另一頭。

這扇子內里竟加了一個縮地成寸的術法,玄青心中暗暗感慨華陽師門的煉器之術,一邊加速施展土遁,那金甲蟲已經從後面追了過來,眼見得又要發聲了。

兩人一看干脆分開逃跑了。也不知是不是最開始玄青用火燒過那金甲蟲的原因,那蟲子並沒去追華陽,而是緊追在他身後,死活不放。好在那聲波的攻擊范圍並不是特別大,過了千米神魂受到的震盪便會小的多。玄青已經抽空用真火燒了那甲蟲數次,卻是絲毫不起作用,而他也感受不到金甲蟲身上有生氣波動。難道這又是一件魔器不成?

華陽跑了一陣後,發現那金甲蟲已經被玄青引走,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那甲蟲奔著玄青去了,他這乾坤扇雖說逃跑起來很是便利,可卻是極耗元炁,再跑下去,他的元炁也撐不了多久。華陽想起剛剛那姓葉的男子,心中一陣惱怒,這妖人竟差點要了他的命。那樣低的修為,若不是那甲蟲詭異,他又何曾被逼得如此狼狽,連神魂都有所損傷!若是再遇到那人,定要他屍骨無存。只是那妖邪已經逃跑,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同伴就要傾巢而出,那時候,卻是有些不妙了。自己是先想辦法離開這里,還是想辦法去找師父他們匯合。

正在華陽左思右想,猶豫不定之時,不知從何處竟傳來絲竹樂器之聲,這聲音時隱時現,似是從極遠處傳來的。華陽心中好奇,竟不自主的循著聲音走了過去。這樂聲十分的纏綿哀怨,聽的人心中酸澀難忍,直想落淚。

令華陽沒想到的是,他順著聲音走了沒多久,最後竟然出了這曲曲彎彎的洞穴。只是這洞穴外面卻是一片萬丈深淵。洞口就在一片峭壁上,這峭壁如同刀削一樣,華陽上下看了一圈,竟沒在這峭壁上找到什么植株。深淵下方是無盡的白茫霧氣,若是在照片中見到這峭壁深淵,必定會覺得此地仙氣繚繞,美妙異常。可惜身處實地的華陽卻從這些白霧中感覺到了一股子陰冷氣息,除了這陰冷氣息外,還有些腥臭氣,隨著崖壁上的風,向著四面八方散去。華陽也算是修行有成的人,看了一會兒,也辨不出下面的深淵里面到底藏有什么。那時隱時現的絲竹之聲又從空中傳了過來,聲音就在這山崖的對面。

雖說聽到了聲音,華陽卻也不敢就這樣大咧咧的過去。這峭壁下面的白霧中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東西,對面彈奏那絲竹樂聲的若是高手……這會華陽是絲毫不敢小覷此地,從探得魔器來歷之時,便是處處凶險,殺機遍地。正在華陽胡思亂想之際,就見對面山崖上不知從何處走出來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面向天空,手拿長笛,輕聲吹奏。笛聲悠揚,漸漸的華陽只覺得心神一陣盪漾,他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到對面去,聆聽那笛聲,剛想挪動步子,他手中的那把扇子突然紅光一閃,華陽嘶的一聲,回了神。

好厲害,那笛聲剛剛竟一下就迷惑了他。若不是師父給他的這個法器把他驚醒,只怕他就要著了道。想到這里,華陽忙退回山洞中,這些妖人手段詭異的很,他現在只身一人,若是對方人多,他必然要吃虧。

華陽才剛進洞就聽得對面傳來一陣清脆笑聲,「對面的那人,你不用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了,你怎么會來到這里。」原來那白衣女子竟是早就察覺到了華陽。

想到自己剛剛早就被人看到,偏還裝作不知,華陽心頭一怒。重新出了洞穴,看著對面那女子高聲喝道:「你又是何人,這里是何地,為何要對我吹那*曲!」

那女子也不回答,只是笑了下,纖手一揮,就見數十道銀絲如弦箭一般射在了他腳下的山壁上「這是千年銀珠的蛛絲,你踩著這蛛絲過來,下面的那些蟲子便不敢來攻擊你。」說著,指了指山崖下方。

下面的蟲子?華陽猛的低頭看去,頓時心神一震,剛剛還是一片白霧的深淵中不知何時竟冒出來無數的蟲子,若是他沒有認錯,那些蟲子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凶蟲。噬心蟲,陰屍蟲,吞金甲……僅僅他認出來的這幾種就足夠將他啃到渣都不剩了。這些凶蟲行動迅速,一旦被它們盯上,除非是他師父那級別的,否則都難逃死路。

眼見得那些蟲子如同黑霧一般朝上飛速蔓延,而那數十根蛛絲也正如對面的女子所言,幾乎所有的蟲子都避開了蛛絲,絲毫不敢靠近。此時華陽也顧不得那女子是不是有詐,直接跳上了那些蛛絲。可這些蟲子雖說避開了蛛絲,卻還是尤為不死心的將峭壁落了個滿滿當當,就連他剛剛走的那洞穴門口,都被蟲子給堵的嚴實。華陽站在蛛絲上,並沒有走去對面。他心中很是疑惑,這女子到底是敵是友。這地方處處詭異,絕對是妖邪魔修所居之地,既然是妖邪,那對方這樣幫自己,便極為可疑了。

「你若是不過來,我便將這蛛絲收起來了。」女子等了小半天,見華陽只是站在那里不動,便有些不滿,嬌聲威脅起他來。

罷了,自己現在已經被困成這樣,懷疑對方的心思有何用,他的小命便握在對方的手中。想到這里,華陽也沒在猶豫,直接從蛛絲上走了過去。那白衣女子長的極美,俊眉秀眼,膚白若雪,身段婀娜風流。見華陽過來,唇角溢出一抹笑意來,柔聲道:「這位師兄真是害羞,讓師妹等了這么久。」

華陽心中一怔,這女子怎么會叫他師兄,沒等他想明白,那女子已經頗為親熱的拉著他朝洞中走去,身子軟依在他身上,嬌笑道:「姐妹們最近正閑的無聊,正好今日師兄便來了。」不等華陽反駁,便已將他拉入到一片溫香軟玉之中。

那洞中竟有十來個妙齡少女,各個姿色艷麗,見他進來,一個個都笑著湊了過來。華陽從小一心修道,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這些少女中竟已有人輕解羅裳,雪團一樣的身子如同蛇一樣纏在了華陽身上。

華陽卻壓根就沒有多少憐香惜玉的心思,反手一推,將那少女推了出去,不料他推的方向正巧是洞口,就聽一聲慘叫,那少女赤條條的跌出了洞口,可倒在地上的卻並不是一個妙齡少女,而是一具骷髏。說是骷髏也並不確切,只是一層人皮披在骷髏之上罷了。那白衣少女見狀大怒,道:「師兄你若不願便罷了,何苦這樣折辱我們姐妹。」說著,將那骷髏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洞中,那骷髏少女在洞中呆了一時半刻,身上竟又漸漸豐潤起來。直把華陽看的目瞪口呆。

再說陳廷華,他在那陣中不知走了多久,卻總也找不出這陣法的變化,更無一絲來自陣法的攻擊,身邊只有無邊無際的小道。這詭異的陣勢中也找不出一絲布陣的痕跡來,完美無缺的就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天然……生成,陳廷華突然呆愣在那里,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對啊。這陣法毫無攻擊性,也找不到絲毫的布陣痕跡,哪怕是剛剛他對這陣法進行了試探性的攻擊,這陣法也並未還擊。似乎只是要將他困在此地一樣。若是單純的沒有攻擊力的迷陣,在他剛剛的攻擊下,絕對會有變化,可他並未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不穩。這陣法完美的簡直不似凡人可以布置出來的。若是天然生成的,那他找不到布陣痕跡,尋不到陣基,也感應不到陣法中的元炁流動也是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晚會兒發

、第66章

若是天然陣法,這便有些麻煩了,這種陣法天生天成,與修行之人所布的陣法不同,完美無缺,毫無缺陷。想要破陣,除非他能憑借一己之力壓制住周圍天地元炁,才有可能,但是以陳廷華現在的修為,是絕對做不到這點的。

這該如何是好,陳廷華想了片刻,干脆席地而坐,細細思量起來。身遭的溫度已經停在了一個極低的點上,小徑中的氣流微微滑動著,將那股寒意吹的到處都是。陳廷華突然覺得這些氣流滑動的痕跡很是微妙,似乎是循著某種規律。這四周的寒氣莫不是……陳廷華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若是這樣,或許他可以試試另一種方法,雖說這方法極其冒險。

心神歸一,慢慢將體內的元炁釋放出來。這縷縷元炁剛溢出體內,便循著某種軌跡隨著洞中的氣流緩緩流動開來,陳廷華反復試了幾次之後,心中更是有了譜。雖說這樣到底是冒險了些,但是這卻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元神在出竅的那一刻,陳廷華便已經做好了神魂受損的准備,卻沒想到,四周的寒氣卻並未對元神造成多大的影響,確切的說,那股寒意在包裹上元神之時,陳廷華只感覺到徹骨的清涼之意,在那瞬間,好像整個人都通透起來。

果然是地氣,而且是極為純凈的地氣。這地方幾乎被地氣填滿。地氣屬陰,這么純凈的地氣,難怪他會覺得四周冷的好像冰窟一樣。這樣濃郁的地氣,若是一直浸在其中,便極易陰陽失調,對人的傷害是極大的,陳廷華仗著是修士,短時間倒是不會有事,時間長了,身體也會留下隱患,可是這樣純凈的地氣對人的元神卻是大補。不僅不會對元神有所傷害,反而可以滋養神魂。

陳廷華卻並未沉浸在其中,他的肉身畢竟在這么濃郁的地氣中被浸著,現在並不是修行神魂的時機,還是要盡早找到出路才行。而在他元神出竅的那一刻,周圍的小徑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片土黃色的地氣。這些土黃色的地氣以一種微妙的旋律運動著,陳廷華的元神就跟著這些地氣慢慢移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得身邊的地氣越發的濃郁,已經近乎實體一般,陳廷華的元神突然停了下來。他元神周遭的那些流動著的土黃色地氣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眼前只有一個半米寬的小水池子。池中滿是暗黃色的液體。說是液體卻又並不是真的液體,它們之間少了液體的那種連續性。若是更准確的形容的話,這些液體看起來倒是更像流沙。只是這些『流沙』的光澤實在是誘人。這些誘人的液體不斷的蒸騰而起,在空中旋轉數圈後,便被這池子上方的一枚純黑色的珠子吸收干凈。而這黑色珠子在吸收了液體之後,便會旋轉出一縷金黃色的氣流,這些氣流緩緩的上升著,片刻後便消失在這片空間中。珠子旋轉之時周遭的那些土黃色的光芒讓陳廷華覺得這珠子就像他小時候看過的天文圖片中的行星表面一樣,十分美麗醉人。

看樣子,這個陣法的核心就是這珠子了,只要拿下這珠子,估計這陣法便會不攻自破,陳廷華也不再欣賞那珠子的轉動,心神一動,元神回到了體內。

周圍依然是沒有盡頭的小徑,陳廷華卻並未按照眼中所見去行走,他封閉了自己的感官,循著元神的感知向著那池子走了過去。果不其然,這次他並未再迷路,而是十分順利的走到了池邊。而他身邊的寒氣卻又重了幾分,即使一直在外放元炁,皮膚也有種割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