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1 / 2)

完美無缺 金剛圈 2433 字 2020-12-18

</br>當年在結束《對決》的拍攝之後,謝若明就回去新西蘭,這些年一直沒有新的作品。

文家寧意外去世的那屆金像獎,他雖然獲得了提名,但是卻因為妻子生病住院而缺席了頒獎禮。直到文家寧下葬,他都沒有機會趕回來。

現在還是那之後他第一次坐下來與陸進朗聊到文家寧。

陸進朗對此一如既往地反應平淡,而被他談論到的人卻看著面前的玻璃杯,有些發怔。

人們都喜歡說「文家寧可惜了」,可是其實有沒有文家寧,這個世界照樣會轉,娛樂圈也會涌現出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從第二年特地為他准備的悼念活動,或許下一次要等到文家寧逝世十周年的時候才會又有人想起。再下一次是五十周年嗎?不,五十年後大概不會有多少人認得他了。

當年謝若明和陸進朗說起文家寧,陸進朗就總是說文家寧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但是僅此而已了。謝若明嘗試讓他們更了解對方,卻並沒有成功,到了現在,文家寧人都不在了,謝若明再提起,剩下的也只是唏噓了。

然而在謝若明一提到文家寧這個名字的時候,陸進朗就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看他用手指扣了一下酒杯的邊緣,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發怔。

謝若明這些話好些年沒能找到人說,現在見到陸進朗,便止不住往下說道:「那時候拍電影,他就是特別認真一個人,也喜歡演戲,如果還活著的話,大概不只這么一點成就。」

還能有多大的成就?如果文家寧沒死,《十月煙火》就是他的戲,未必沒有機會再拿一個金像獎,陸進朗拿的國際獎項,說不定就該是他的了。

陸進朗願不願意承認誰也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他應該有更好的發展。」

謝若明一直在感慨。

而文家寧坐在一邊,沉默地聽著,手指一直在摩擦杯子的邊緣,他想要聽謝若明多說一些,因為那些過去他太久沒有回憶,慢慢都開始淡忘了。

突然,陸進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而且在一個巧妙的時機轉換了話題,問謝若明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謝若明既然回國了,多半是有了新的想法,他休息那么久,是該籌劃新戲的時候了。

聽到陸進朗的問題,謝若明笑笑,問他道:「怎么?你有檔期?」

陸進朗現在接戲很挑剔,就算是各方面都很合他心意了,他只要說一句想休息,照樣沒人能夠勉強他出來拍戲,不過對於謝若明的電影,他還是有些興趣的。

「我這部戲拍攝結束了還有很長的後期制作,」陸進朗解釋道,並沒有一口回絕。

謝若明擺擺手,「不急,前期籌備還很長,我現在只是有個初步的想法,劇本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寫。」

陸進朗端起酒杯和他碰碰,「到時候記得通知我。」

謝若明說:「一定。」

文家寧知道陸進朗是把謝若明剛才的話題揭過去了,謝若明自己也不可能繼續沒完沒了地跟陸進朗說文家寧,他情緒一瞬間有些明顯的低落。

握著他手的陸進朗或許感覺出來了。

與謝若明聊了一個晚上,陸進朗看時間差不多,便與文家寧一起告辭了,他們明天上午還有拍攝任務。

出來的時候是陸進朗開的車,並沒有叫盧允安一起來,回去的時候換做了沒有喝酒的文家寧開車。

在路上文家寧顯得有些沉悶。

陸進朗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他的頭,問道:「怎么了?」

文家寧似乎有些莫名,看他一眼說道:「沒有怎么啊。」

陸進朗喝了些酒,精神稍微興奮,對他說道:「是不是今天聽到謝導提起文家寧,你心里不舒服。」

「為什么我要不舒服?」文家寧問他。

陸進朗說:「因為你曾經那么崇拜他,現在會心里不好受吧?」

文家寧搖頭,「不,我並沒有。那么你呢,你是怎么看他的?」

陸進朗稍微沉默一下,對文家寧說:「這個問題你過去問過我。」

文家寧輕聲道:「是嗎?什么時候?」

陸進朗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里,讓發絲順著他的指間滑出,然後說:「不止一次,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他呢?」

文家寧說:「因為我不想忘記他。」

「信航,」陸進朗叫他的名字,他向來是溫和的,但是那得要排除酒精對他的影響,他說,「我到了現在已經並不認為文家寧是橫在我們之間的障礙了。」

文家寧明明沒有喝酒,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卻有一種酒精沖上腦袋,那些話讓他不得不說的沖動,他說道:「你錯了,他永遠都在,一輩子都在。」

陸進朗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文家寧將車停在路邊,他對陸進朗說:「因為我就是文家寧。」

、第73章

寂靜的深夜,陌生的城市,昏暗的街道。

文家寧和陸進朗把車停在路邊,沉默地對視著。如果今晚不是因為謝若明那一通電話,文家寧或許會跟陸進朗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做愛,結束之後他會將頭靠在陸進朗的肩上安靜地睡去。

在上一次他想要跟陸進朗坦露身份之後又過了這么長時間,文家寧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草率,是不是要考慮清楚可能的後果。他也會貪戀陸進朗的溫情,他也害怕一時間的沖動會對他們之間的關系造成無法預計的影響。

可是沖動之所以叫做沖動,本來就是無可預計的。

第一次險些說出口是因為一時沖動,而這一次仍然是一時沖動,並且沒有第二個電話再突然出現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

車窗是密閉著的,陸進朗呼吸之間帶著酒氣,他說:「你在胡說些什么?」

這句話已經說出口了,文家寧當然就沒有了後悔的余地,他於是再一次、鄭重其事地對陸進朗說道:「我說,我就是文家寧。」

陸進朗伸出手去,輕輕放在文家寧的肩膀上,說:「別鬧了,回去休息吧。」

文家寧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腦袋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