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邦堂昂著腦袋灌下一口酒:「你知道主人要我做什么嗎?」
「什么?」
「送飯……」
「送飯?給誰送?」定廟瞄了眼山林,嘿嘿笑出聲:「不會是給山里的鬼神送吧?」
「屁……山神吃供奉,不吃飯……這山里有人呢……不少的人……」
「哦……」定廟拖長了尾音,一幅恍然的表情:「有人正常呢,哪家的山里沒有人?正常……」
「你看你這人,什么都不懂!」崔邦堂極是鄙夷的斜睨他一眼,抽抽著嘴,有力的揮了揮手臂:「如果真的是山里的人家,還用我送飯?他們自己不會生火做飯……」
「是啊……是哈……」定廟好似也喝多了,哈哈大笑:「我怎么都沒想到呢,還是大哥……大哥到底是大哥,這什么事情,想的就是比小弟我多……」
也不管定廟吹捧的是什么,反正聽起來悅耳,崔邦堂也不愛計較。
「這山里面呢,住著不少人,每天要吃不少的飯,都得靠我帶著人來送飯……你知道嗎?這些人煩著呢,有時候在這邊,有時候在那里,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反正是變著花樣的換地方,不瞞你說,這些年,這燕行山都被他們換了好幾個循環了!要不然,你說,我能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是是是,大哥威武,大哥辛苦,來,我敬大哥……」
定廟端起酒盞,再次與酒壇子碰了碰。
趁著崔邦堂喝酒的時候,再次將酒給潑出去,還一幅喝高了的模樣,搖頭晃腦。
「大哥,我知道你的怨念了……你就是活著的時候,沒離開這座山,死了……才被困在這山里,沒法出去,沒法投胎,就像我……」
打了個酒嗝,他指向酒壇子,眼睛都變成了斗雞眼。
「我活著的時候,這酒……酒沒喝夠……所以呢,死了就要喝酒……喝干了這些酒,我就能投胎了……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