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應該是一座戰場，至少曾經是。

已經看不到什么武器，還有屍體，但那種腐爛發酵的氣息卻是再明顯不過，發黑的污泥和雨水混雜在一起，是比糞坑還要惡意十萬倍的存在。

偶爾有沉淀，可以看到淡黃色的，略渾濁的液體，它能倒映出每個人的臉，還挺清晰的，但是看久了的話，會真的有凶靈在水中笑。

這是個正在腐爛，而且已經腐爛了大半的世界。

「所以這讓我如何去苟？當一條蛆嗎？」

張揚半開著玩笑，目光四望，卻找不到什么參照物，沒有山，沒有樹，連石頭都沒有，好在還有一個土著肉蛟。

「這是什么地方？」

「應該是——鐵爐平原？師尊，我不太確定，上一次我雲游這里的時候還是300年前，我那個時候正籌備渡劫飛升，所以來這里與一些好友告別，若我記得沒錯，這里應該有一條大河。」

青蛟遲疑著道，它能辨認這個世界，並不是靠的參照物，而是它對這個世界的深度感應。

「300年，就是滄海桑田啊，不過這里是戰場無疑了。」

張揚此時心中一動，就把小表弟送給他的不朽聖盾碎片取出，剛想隨便的扔在污泥里，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學著小表弟的模樣，很鄭重的單膝跪下，再將此物放下。

「嗡！」

才一放下，張揚雙手就好像觸電一樣，隨後就見到一抹銀白色的光幕無聲無息的自不朽聖盾碎片上散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這一幕很神奇，所有人都能看到。

而被這銀白光幕掃過之後，張揚不知為何心中就升起一種奇異的悲壯敬畏之感，他不由慶幸他剛才沒有隨意處置。

這銀白光幕一口氣擴散了足足直徑一千米才消散，然後，更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一具在爛泥里的骨頭竟是自動爬了出來，先是茫然的看看四周，又看看自己，最後竟是大徹大悟一樣，骸骨在銀白光幕中化為灰燼，隨後一道完全由銀白光點組成的人影就出現了。

「不朽英靈？」

張揚目瞪口呆，他是見過小表弟如何用那面不朽聖盾+不朽法則對抗天神印記的，好像那個時候他身邊就冒出不知多少的類似人影。

「板磚！」

心念一動，板磚飛出，再次化為夾心餅干，張揚順手抽出一張卡片，上面果然是評測結果。

「不朽英靈，超凡a級，天穹人族所化的純粹靈魂體（投影/數據體），法則濃度1.5%。」

「優勢評測：這是一種以意志信念凝聚而成的純粹力量，在戰死的那一刻封印，不會受外界和時間影響，最終將化為無名者的長劍與信念，重燃戰火，不死不朽，被擊碎後可通過不朽法則重新召喚。」

「劣勢評測：對詛咒，噩夢，幻法，巫毒類攻擊有極高的防御效果，但除此之外，效果就寥寥，尤其用來對抗天穹人族單位的話，傷害幾乎不存在。」

——

「原來如此，這不朽法則最大的好處是用來免疫一切負面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