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自然是有『資格』瑟瑟發抖的。

作為即將突破九色靈植，也就是時間長河，六大序列之中最高品質的靈植，它早已經產生了不俗的靈智，盡管張揚不止一百次的用言語和行動來告訴它，苟富貴，勿相忘！

但身為靈植就是它最大的原罪啊。

就好像身為一頭肥豬是永遠也避免不了被屠宰的命運。

除非，它能夠跳出圈舍，沖出村落，殺入山林，成長為一頭野豬王。

這是烙印在內心深處的渴望，是靈魂里的怒吼，啊，那是自由的旗幟，自由的馨香，令人發指的陶醉！

所以，如果能夠有機會擁抱自由，請給它一百萬個理由，它為什么不逃？

與其相信那個肥頭大耳的主人，與其相信他給出的可笑的承諾，為什么不能自己闖出一條路，為什么不活得更自由一些。

為自己而戰啊！

所以，一條六根不凈的樹根就這么出現了，並且瘋狂的證明著它的價值，在夢境維度。

在那里它如魚得水，在那里它活得像個帝王，不止有尊嚴，還有自由！

或許一開始它真的只是想證明它不僅僅是可以做紅燒肉的豬，還是能耕田的牛，能打鳴的雞，能看家的犬，會下蛋的鵝，它希望不會突然有一天看到自己被擺上了餐桌。

一直以來，它做的都非常好，直到黎夢被干掉，夢境維度之中忽然就空缺了一個夢境法則天神的位置。

夢境法則天神啊，這個位置就像是一個美麗的仙女之於一頭肥豬那樣不可抗拒。

最重要的，坐上了這個位置，就再也不必提心吊膽，就再也不受制約，它將迎來新的自由。

所以，忠誠是什么？

它配擁有忠誠嗎？

它就是一頭肥了就可以宰掉的豬啊，所以——

「能具體的說一下嗎？我到底有什么做得不夠好，才會想讓你背叛我的？背叛我也就罷了，但是把夢境古神的力量給引過來就過分了呀。」

張揚仍舊是神色淡淡。

「你明明知道原因的，為何還要羞辱我！」

世界樹之中，一個清脆卻憤怒的聲音響起，而即便這聲音無比憤怒，都仍然隨著音節的律動讓四周的靈霧不斷升華，變成一顆顆晶瑩奪目的靈晶。

「而且，你別在那里假裝一個受害者了，你若真的對我好，真的不會傷害我，就不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埋下這等惡毒的手段，虛偽，卑鄙！無恥！」

張揚嘴上帶著笑，隨著接住一顆核桃那么大的靈晶，這玩意簡直美輪美奐，里面是無比精美的紋理，不管從任何角度去看，都仿佛活過來一樣，將十幾顆靈晶並排放在一起，就會發現，這些靈晶之中的紋理竟是好像鏈接到了一起，如同一條美麗，蜿蜒的長河。

「傳說中，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總有一些幸運兒，這樣的幸運兒總是能夠獲得時間長河的青睞，可以獲得更長的壽元，更高的真靈，甚至，有機會進階成為先天生靈，但那需要蛻化九次，你聽，這個傳說是不是和你們靈植有些類似，九色的靈植啊，距離先天生靈只差一步。」

張揚就像是在講一個故事，目光深邃，笑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