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尋常姊妹情誼再深,也不會有親嘴的,尤其李珃好女色,輕易便知二人干系匪淺。
說不上為何,眼見她親吻別的女子,楚綰心間竟生出一絲怪異感,膈著,不舒服。
想到這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要與她成親,轉頭就與別個女人親昵了。她雖非對她有情,卻又覺得李珃叄心二意,口蜜腹劍,非可托付終身的良人。
李珃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答話,舉步欲離去。
她如此冷淡,著實讓楚綰困惑。這人是怎地,將她擄來就不管了?當她是個擺件?
楚綰跟著擋在她身前,攔住她去路。心里冒出許多奇怪的想法,但終究不是她該過問的,一說出口便像是在與人爭寵,怪得很。
楚綰略思索,才不自在地道:「何時放我走?」
她頓了半晌,只會說這老生常談的話?
李珃挑眉,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反問:「放你走,你能去哪?回滿春院?」
「我……」李珃這一問,真將她難住了。
她確實過膩了聲色人前的日子,也想圖一方安生。可除了滿春院,不知還有哪處能去。
這樣說來,身在何處,已無多大區別。
楚綰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李珃又道:「往後你便在西閣,我住東閣。」
西閣原是公主常居之所,與東閣隔了偌大一個中庭,昨夜就讓了出來給楚綰。
「嗯?」楚綰疑惑。
李珃將她軟禁宮中,難道不是視作禁臠,供其淫欲?這番避諱,是不打算碰她了?
出乎意料。
她一臉訝異,李珃反而笑了,調侃道:「還是要我也去住西閣?」
李珃越這樣說,越是證明她沒想過要與楚綰同住。若真存了這心思,李珃根本不是會開口征詢同意的人,只管住了也無人能耐她何。
楚綰咬了咬唇,不解道:「你這樣做到底圖什么?」
「你應該明白的。」
能圖什么?無非圖她的情,以真心換真心。
她初來乍到,若夜夜與她同眠,便真是讓楚綰在心中認定了自己只是公主的禁臠,往後再是剖心挖肺表真情,也難撬開她的心門。
李珃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舉步往前,楚綰這回倒不攔了,訥訥地看著她,似乎在琢磨她的話。
指尖碰到冰涼的珠絛,即將掀簾,李珃似是改了主意,回身道:「今日天色不錯,春蒐正合宜。綰綰可有興致隨本宮同去,獵幾物野味。」
李珃語調平常,似是與故人間的隨口一問,卻讓楚綰覺得,此時此刻的殿下真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