νpo18 三十四、解夢(1 / 2)

洞仙歌 滿河星 1281 字 2020-12-18

</br>他腳步放得極輕,推開門的時候,月光透過窗上的薄紙頭了進來,將十六臉上肆意的淚痕照得閃亮。

她被撞個正著,甚至都沒有機會掩飾,所幸還算鎮定,沒露出太多驚惶。

李玄慈靜了一瞬,然後便一腳將門踹了開來,幾步走到她床邊,一下擒住她的腕子,眼神灼灼,好似還沾著夢里殘留下來的熱度。

十六下意識顫了一下,他手心的溫度高得不尋常,燙得她心頭似被毒蜂刺破,遲鈍的本能在示警,沉沉的視線壓在她身上,只要輕輕一戳,便會如暴溢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她那一瞬間的動搖,分毫不差地被李玄慈捕捉到了,他緊了緊握著的手腕,將她細白的皮膚直掐出紅痕,冷著聲音問道:「是不是你?」

十六下意識想說「不是」,可又立刻意識到這也是陷阱,面上現出一絲疑惑,不多不少,恰到好處,愣愣地問:「什么是我?」

她還想多辯幾句,可李玄慈的手指卻先一步觸上了她臉上的淚痕。

手指上有繭,全是積年握槍舞劍留下來的,十六被淚沾sh的皮膚發涼,手指卻混著灼熱,就這么直接碰撞在一起。

他的指尖緩慢又刻意地m0索著她澀澀的淚痕,卻不帶憐惜,反而像鷹在上空盤旋,等著獵物的松懈。

「哭成這樣,還想狡辯?」

李玄慈g了一邊唇角,雖看起來近似微笑,卻沒去半分溫情,反倒多了一絲沉沉的殺氣。

十六敏感地察覺到了。

同上一次一樣,那次他懷疑是她弄鬼,知道她可能也發了夢,因此能窺見他的夢是如何情狀,就動了殺意,如今若確認夢中人是她,怕更是要惱羞成怒。

她迅速地改變了打算否認到底的策略,換了副說法,痛快承認道:「我夢見與一nv子yunyu,可那nv子強勢得很,反倒將我吊了起來折磨一番,所以才才覺得十分委屈。」

李玄慈眸se反沉了下來,低聲問道:「這么說,你不僅入我的夢,還將我當作了nv子?」

每一個字落下,他那只手便下滑一寸,危險地停在了她脆弱的脖頸上,一手便能握滿,指尖拂過她汩汩跳動的血管,只需稍稍收緊,便能斷絕她的生路。

她快速在腦中構思著說辭,把自己思考了幾天的想法選擇x地說了出來,雖沒什么把握和實證,可現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這些怪夢,大概是因為那只怪鳥,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了。」她壓下聲音里的顫抖,盡量鎮定地說著。

脖頸上隱隱發熱的手指松了一些,他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只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十二天將中有一獸名伯奇,他本為人,卻因父親聽信後母讒言被殺,si後化鳥,能知夢食夢。」

「道門常言夢者魄妖,或謂三屍所為,這鳥怪若是伯奇,以夢來誘使我們反目成仇,也非不可能。」

十六說得飛快,將責任全推到了鳥身上,其實是不是的,她也不確定,可回憶遍了看過的古籍,也只有這個能套得上,為了保命,她也就一gu腦說了。

「那鳥若有這樣的本事,至於要靠同伴si遁?」李玄慈明顯並沒有完全買帳,言辭犀利。

「入夢本事強,打架又不一定強,術業有專攻。」十六越說越心虛。

又咳了下,正經補充道:「唐時劉幽歸家時,於途中野廟見其婦與人廝混,以石擲之,瞬間燈滅人空,百思不得其解。歸家後其妻卻主動說,方才發夢與人在廟中游歷,突然有石擲來,便醒了。」

「可見夢與現實,其實難辨,那鳥懷恨在心,我們又種了同命結,或是因此才在我倆夢中將彼此化成nv子,以此羞辱一番,若是真因為它的戲耍而反目,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話里話外都不過是別殺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