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眸色變得幽深了些,擒住她下巴的手指一轉,拂過她的唇,他指腹上有繭,刮得十六有些疼,也有些癢,不自覺地伸了舌尖舔了下。
她的舌就這么掃過李玄慈的指尖,只輕輕一下,留下輕薄的熱,濕痕一點點。
「以後不許叫人哥哥。」
李玄慈邊說著,拇指直接探進了她唇中,戲弄著那小小的舌。
十六卻傻乎乎的,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哥哥。」
她的舌尖微曲,又輕輕上翹,一路挑上去,碰了下牙齒,又收回來,發出這兩個字。
而只這兩個字,她的舌便像繞著李玄慈的指尖撒嬌,濕熱的舌尖劃過指背,溫度隔著指甲隱隱約約傳來,像蒙了層紗的美人,更加讓人心生難耐。
李玄慈的眸子看著她,窗外的陽光燦爛得很,便是北邊最冷硬的地方,冰河也該消融了,薄冰融進水里,只剩潺潺的溪聲。
他俯身,與十六離得極近,兩人黑濃的睫毛幾乎要觸在一起,眼睛眨下,就有輕微的拂癢感,呼吸攪在一起、混成一團,親密難分。
可吐出的話卻可怕得很。
「敢這樣叫旁人,我便把你舌頭割了。」他低語道,即便是十六這樣的傻女娃,也能聽懂其中的可怕。
她眼睛瞪大,往後退去,他的手指就滑落出來,十六連忙用兩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又含糊不清地小聲說:「不要割十六的舌頭,十六乖乖的,只有哥哥是十六的哥哥。」
她說得語意不通,十分可笑,但這樣傻的話竟然取悅了李玄慈,他面色還是那般,但眸子里卻涌出些饜足的笑意。
嚇唬完了,便又給個甜棗,他將十六從床上抱了下來,放在那一桌的新奇玩意前。
果然,十六眼睛亮了,忙著往嘴里塞糕點糖人,手里還拿著娃娃不肯放,再也顧不得怕他了。
李玄慈看著吃得嘴角掉渣的十六,面上有些嫌棄,心里卻想著別的。
果然,這人就算傻成這樣了,照樣吃得下一頭牛。
笨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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