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偷情(1 / 2)

洞仙歌 滿河星 1107 字 2020-12-18

</br>這閻王既知道了這事,十六便坐等著瞧便是了。

不過李玄慈照樣是不打算此時便發作的,除了他們手上現在只有半不攔腰的證據外,十六還琢磨出些滋味,他怕是也同自己一般,要冷眼看這翻倒人倫、膽大心毒的好戲。

而要聽戲,最好的去處,一是這京城東市一條街里錦綉滿綴的戲台班子,二嘛,便是薛家府宅某處偏僻屋子旁角的窗戶紙外。

當夜,兩道影子就半映在了那模模糊糊的窗戶紙外。

十六往食指指腹上抹了點唾沫,悄摸地朝那蒙了些灰的紙上戳了個細眼兒,自眯了眼睛往里湊,可糊溜溜一片,只能瞧見里面暈著點燭光,暗暗地約出相擁的一團影子來。

瞧不清楚,十六又拿了耳朵湊在那眼兒上細聽,虧得她耳力不錯,才終於聽著些動靜。

「這些時日,你只敢在那小船下綁了油布包傳信來,還都是左一句「小心」右一句「避嫌」,今日怎么便敢親自與我說話了?」

這話說得聲音雖輕,卻頗夾了些捻酸帶醋、小心作態的計較,全然一副小兒女情腸,倒不似那日看到的端庄溫順。

不過這樣一來,十六倒是知道他們是如何傳信的,怪道既不見鴿子,也不見報信的,原來是學了那魚腸尺素,把消息包在油紙里,裹在小舟下面,再順著園子里的曲水,便能從薛大公子的書房暗暗傳到後院偏房了,這兩處地方若要從院子里走,那可是繞得遠著呢,但房後面這道水卻妙,從水路傳,一下子便連得近了,還不打眼,難以察覺。

又起了些衣服廝磨的聲響,想來是那多情的薛公子攬住了人在哄,極為親近地咬著耳朵,十六眯著眼睛聽了又聽,才聽見些斷斷續續的字句,一會兒「想得心尖兒疼」,一會兒「也是無奈」,這薛家大哥賣起痴來,比起他溜須拍馬的功夫,倒也是不遑多讓。

十六揉了揉耳朵,直覺得耳朵眼兒都要被這膩乎乎的豬油糊了,除了滿肚子的酸言穢語,什么有用的都沒聽著,心中都燃起了對這對奸夫淫婦的氣憤,如此良夜,她舍了黑甜夢鄉,就……就聽了些個這?

好在,薛家大郎和他那庶母總算說夠了酸話,他話頭一轉,看似無意地提了另一件事。

「近日我聽了一耳朵,似乎那日在附近的幾家姑娘不是病了便是體弱,反正外面都不見了蹤影,你在內院,又掌著家務,可聽說了什么?」

這句話一出,十六便精神起來了,今日繞了這么大圈子,怕就是為了說出這句看似隨意的問話吧。

顯然,那庶母也不是個笨的,一聽便明白了,一下子從他懷里直起身來,直用著指頭戳他。

「好嘛,我還當你是真有幾分思念,原來還是為了套我的話啊!」

然後薛大公子連忙又是一番心啊肝兒啊肉兒啊地哄,聽得十六直翻白眼,胃里咕嚕咕嚕往上翻酸水,才終於將那庶母哄得開了口。

「你啊,就是個綉花枕頭,這么點事兒你慌什么,如今你妹妹這事不是被當作意外了嗎,何況府里頭還有個大佛鎮在前面,怎么著也繞不到咱們身上的。」

「話是這么說,可本以為這事兒了了,結果又橫插出一截來,我總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又出了什么風波,我倒是不要緊,可這次出事的全是內院女子,萬一牽連到你,我便是有一萬顆心,也得活活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