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所見略同(2 / 2)

他這句話顯然是對著夏若飛問的。

夏若飛對陳教授的結論有些不以為然。當然,他並不是懷疑陳教授的專業性,只是如果宋啟明真是靈魂方面的原因,陳教授是無法區分這種情況和腦死亡的區別的,所以,夏若飛對於陳教授的這個結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同時也不認為葛鈞能夠瞧出什么來,畢竟這已經不屬於傳統中醫的范疇了。

所以,夏若飛很爽快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沒問題!」

葛鈞點了點頭,走到了病床前坐下,然後十分熟練地把手指搭在了宋啟明的手腕上,然後微微閉上了眼睛。

那個值班醫生看到一位中醫居然在重症監護室給人把脈,頓時有一種十分荒謬的感覺,只不過這位中醫的身份是陳教授的長輩,作為一名級別跟陳教授差了好多級的普通醫生,她自然也不敢說什么,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良久,葛鈞才睜開眼睛,他並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結論,反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夏,你怎么看?我覺得你應該對小陳的判斷有不同意見吧?」

夏若飛微笑道:「當然!否則我做的那些豈不是毫無意義了嗎?很顯然,宋叔叔並不是腦死亡的狀態,我十分確認。」

陳教授在一旁忍不住揚了揚眉毛——夏若飛的這番話如果傳出去,對他而言會是相當大的打擊。

要知道,宣布死亡是一件十分嚴謹、慎重的事情,別說是宋啟明這樣的高級干部了,就算是一個普通人,要對他做出死亡的判定,也都是需要十分嚴謹的程序的。

把一個不是腦死亡的人判定為腦死亡,這就是天大的烏龍,如果拔管之後病人去世了,那算是誰的責任?嚴格來說,做出結論的醫生就是在殺人啊!

不過還沒等陳教授出言反駁,葛鈞就笑呵呵地說道:「我也贊同你的結論!」

「葛叔叔!」陳教授大驚失色,忍不住叫道,「葛叔叔,這話可不能亂說……」

葛鈞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小陳,你別激動……我和小夏都是從中醫的角度來進行判斷的,傷者的生機十分旺盛,如果不是昏迷不醒,簡直和健康的人沒什么區別,這種情況我認為並不是腦死亡……」

葛鈞作為國醫大師,接觸過的病例不知凡幾,其中也不乏腦死亡的案例,所以他輕易就能察覺出宋啟明的狀態和他以往經手的所有腦死亡病例都不一樣。

聽了葛鈞的這番話,夏若飛倒是有些對他另眼相看了。

如果從修煉者的角度來說,靈魂受損導致陷入昏迷,這並不難理解;可若是從醫學的角度來看,就難免會像陳教授那樣做出南轅北轍的結論,而葛鈞身為一名中醫大師,能在這么短時間內發現宋啟明和一般腦死亡患者的區別,的確也是水平相當高的。

陳教授不禁啞口無言,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根本無從反駁——經絡、穴位、陰陽、生機……這一類在中醫中十分常見的詞匯,到了西醫領域卻難以解釋清楚,這也是為什么中醫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被等同為巫醫的原因。

而且葛鈞是陳教授的長輩,陳教授還沒法像平時那樣據理力爭,甚至爭論得臉紅脖子粗。

葛鈞又笑呵呵地對夏若飛說道:「小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給傷者進行針灸,目的也是為了鎖住他的生機吧!」

雖然只是看到了收針的過程,但是以葛鈞的中醫水平,大致推斷出這次針灸的功效,還是能輕易做到的。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大致如此,另外就是希望能借助針灸,穩定住病人的腦部傷勢。」

陳教授不禁一陣無語——之前還是只有夏若飛一個人在做著他看起來是徒勞的努力,這才不到一會兒,連葛鈞也都站到了夏若飛的那一邊,看來想要按照程序宣布腦死亡,暫時是不可能了。

陳教授想了想,說道:「葛叔叔、夏先生,那你們聊,我還要去下一個病房!」

葛鈞擺擺手說道:「你快去吧!別管我們……我和小夏在這里聊會兒!」

「好的!」

陳教授帶著值班醫生走了出去,前往下一個病房。

葛鈞則帶著一絲熱切,說道:「小夏,你的針灸手法非常神奇,這么嚴重的外傷都能控制住,這一點上我就自愧不如啊!」

「您過獎了。」夏若飛不卑不亢地說道。

葛鈞緊接著又說道:「小夏,冒昧地問一句,你……你今天下午使用的針灸手法……是不是摩雲六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