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道路兩旁的建築在黑夜中影影綽綽,夏若飛並沒有來到異國的不安,新鮮勁兒過了之後他就慵懶地靠在座位靠背上閉目養神。
酒店離機場很近,沒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夏若飛來到酒店前台,一個昏昏欲睡的黑妹打起精神接待了他。
夏若飛用英文加手語同黑妹艱難地交流,總算是辦好了入住手續。
他拿著房卡乘坐著一部吱吱呀呀的電梯來到了房間所在的五樓。
看著這有些斑駁的電梯,以及出門之後那破破爛爛的地毯,夏若飛真的有些懷疑——這酒店能達到三星級標准?
或者說埃塞俄比亞的三星級和華夏的三星級,標准是不一樣的?
夏若飛覺得還好自己為了轉機方便,優先考慮的是位置,所以定的是一家「三星級酒店」,如果定了一間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可能心理落差會更大。
找到自己的房間後,夏若飛開門進去。
他在取電口插進房卡,然後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在房間里四下看了看。
這家酒店確實有些老舊,房間里的陳設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
不過讓他比較滿意的是,雖然看起來有些破,但至少衛生條件還是不錯,沒有想象中的臟亂差。
夏若飛接著又用精神力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夏若飛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檢查周圍環境。
還好,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微型攝像頭、監聽器之類的東西。
夏若飛把包往床上一扔,然後走進衛生間准備洗個澡。
實際上按照華夏的時間,這會兒已經是早晨六七點鍾了,再加上夏若飛在飛機上也睡了會兒,所以此時根本沒有睡意。
他訂酒店也不是為了睡覺,主要是考慮到有將近十個小時的等候時間,如果一直在機場呆著也很難熬,還不如找個酒店,哪怕是躺著休息會兒也是好的。
夏若飛在衛生間里沖澡沖到一半,突然房間里變得一片漆黑。
他下意識地把精神力釋放了出去,發現整個酒店都是一片漆黑,這時他才意識到,應該是停電了。
停電,這兩個字在現在的華夏人看來,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詞匯了。
除了電力公司檢修或者是不可抗力的自然災害之類的,華夏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大范圍的停電發生,電力短缺的日子早已十分遙遠了。
蓮蓬頭里噴出來的水變得很涼。
夏若飛也沒有在意,就算是冰水,他也能照洗不誤。至於黑暗就更無所謂了,一個煉氣期高階修士的眼睛,比夜視儀都要強得多——至少不會像夜視儀那樣看到的東西都是黑白的。
夏若飛按部就班地把澡洗完,擦干凈身子之後從空間里取出家居服換上,然後出去躺在床上休息。
他現在精神得很,可以說是睡意全無。
所以他也沒有強迫自己睡覺,而是拿出手機看了會兒新聞——在出發之前他就把這個夏天使用的手機號辦理了國際漫游,這里雖然網絡信號有點差,不過勉強還是能用。
夏若飛躺著休息了幾個小時,到了上午九點多鍾,他才下樓去准備找點兒吃的。
在酒店餐廳里,夏若飛要了一份烤面包和一杯牛油果汁。
面包的味道一般般,感覺有點烤過的,帶著一絲淡淡的焦糊味。
倒是那牛油果汁,讓夏若飛印象深刻,香味非常濃郁,應該是純度相當高。
他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餐,又多要了一杯牛油果汁。
吃完之後夏若飛回到樓上房間,把簡單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就下樓去把房給退了,然後讓前台幫忙叫了一輛出租車。
為此,夏若飛還給了前台的黑妹子50美金小費。
黑妹的眼睛都亮了,夏若飛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流露出一絲意願,這黑妹子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靠過來。
要知道當地的月工資收入才相當於幾百塊華夏幣,夏若飛給的這50美金小費,差不多就是前台服務員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夏若飛還沒有那么重口味,他的審美相對還是比較傳統的,歐美的金發女郎可以接受,黑妹子的話……還是算了。
夏若飛坐上出租車,重新前往博萊機場。
這時是當地時間的上午,外面倒是能看得清楚了。
夏若飛發現昨晚對於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印象完全是基於「朦朧產生美」的緣故,今天當黑夜的面紗褪去之後,他才發現哪怕是埃塞俄比亞的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的發展水平也是比較落後的。外面的建築看起來都有些破破爛爛,而且從酒店到機場這么一小段路,夏若飛就看到了好幾棟爛尾樓。
回到博萊機場之後,夏若飛到櫃台重新辦理了手續,通過安檢進入了機場禁區。
博萊機場其實很小,夏若飛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登機口。
此時距離他乘坐的埃塞俄比亞航空班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夏若飛找了個沒人的位子坐下來等候。
他把手伸進雙肩包里,實際上是從空間中取出了一本書,隨意地翻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你是……華夏人?」
這個人說的是普通話,只是腔調有點兒怪異,夏若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黑人青年正微笑望著他。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是華夏人!」
「你好你好!」黑人青年熱情地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fdaslkja asdfa daka……好吧這並不重要!我們非洲人的名字實在是太長了,甚至我自己有些時候都記不清楚,你可以叫我達卡!」
夏若飛有些想笑:「打卡?這是為了隨時提醒自己上班別忘了簽到嗎?」
達卡咧嘴大笑起來,露出了滿嘴的白牙。
他點頭說道:「其實這只是我名字中的一個音節,因為比較好記,所以我的朋友們都這么叫我。對了,我有許多華夏朋友,因為我曾經在華夏的京城留學了三年!我的中文也是那個時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