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班牙人俱樂部。

俱樂部中方經理姜曉晨辦公室。

姜曉晨眼珠子一瞪，望著眼前的一線隊主教練魯比問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魯比看著情緒激動的姜曉晨，淡定地說道：「姜先生，您沒有聽錯，我希望俱樂部在冬窗還沒有關閉之前，盡全力運作同夏若飛先生簽訂職業合約。」

姜曉晨怒極反笑，問道：「魯比教練，你知道夏若飛先生是什么人嗎？」

魯比在來之前顯然已經想清楚了，所以他並沒有遲疑，直接雲淡風輕地說道：「姜先生，我當然知道，夏先生是我們皇家西班牙人俱樂部的股東之一……」

「你知道了還提這么荒謬的要求？」姜曉晨盯著魯比說道，「你覺得夏先生可能和俱樂部簽訂什么職業球員合約嗎？你准備給他開多少年薪？你覺得多少年薪能夠打動一個身家達到幾億歐元的企業老板？」

魯比雲淡風輕地說道：「姜先生，您聽我說完可以嗎？」

「好，你說！你說！」姜曉晨往椅子上一坐，一臉無語的神情望著魯比說道。

魯比清了清嗓子，說道：「姜先生，我當然知道夏先生的身份，也很清楚一份職業合約對於夏先生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吸引力……」

「不是幾乎！」姜曉晨粗暴地打斷了魯比的話，說道，「別說我們俱樂部了，就算是巴薩皇馬拋出的橄欖枝，夏先生也一定不會動心的！你知道夏先生在華夏的公司有多火爆嗎？你知道他每一秒鍾都有多少鈔票進賬嗎？讓他和我們俱樂部簽訂職業合約？這簡直是太瘋狂！」

魯比靜靜地望著姜曉晨，直到他說完之後，才開口說道：「姜先生，我知道……夏先生身家不菲，我也知道西班牙人俱樂部這樣的小廟容不下夏先生這樣的大神。但是！眼看著轉會冬窗就要關閉了，而我們的非歐盟球員到現在還沒有用滿名額，如果把這個多余的名額給夏先生，那么……也許就能給我們俱樂部帶來完全不一樣的變化！他畢竟是我們俱樂部的大股東吧？為了俱樂部的發展，說不定他就願意簽這個職業合同呢？」

姜曉晨望著魯比的眼睛，問道：「能有什么變化？好！就算如你所說的，夏先生和我們俱樂部簽訂了職業球員合約，並且在西班牙足協完成了注冊登記，但這又能代表什么呢？你總不會天真地以為夏先生能一直呆在西班牙，在球隊需要的時候都能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吧？他都不可能長時間呆在西班牙，還能給球隊帶來什么變化？」

魯比說道：「姜先生，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有奢望夏先生能成為球隊的常備球員，只是在一些保級關鍵場次，如果夏先生能夠成為球隊替補席的一員，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我想……這應該還是有操作可能的。」

姜曉晨不禁用手撫了撫額頭，無奈地問道：「魯比教練，你怎么會突然想要夏先生成為俱樂部球員的？這……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而且我就納悶了……夏先生不就是昨天在場邊顛了幾個球，然後和羅卡比了一下定點任意球嗎？他沒有進行任何體能測試和足球方面的全面測試，連一堂訓練課都沒有參加過，你怎么就認定他了呢？西甲的選人標准不會這么低吧？」

說到這，姜曉晨也馬上發現自己口誤了，連忙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說夏先生能力不強……就是……我們華夏有句老話，術業有專攻，夏先生畢竟是做企業的，也從來沒有踢過職業足球，我想單就足球方面的能力，他應該和職業球員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魯比認真地說道：「姜先生，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單就夏先生罰任意球的水平，就足以令任何一支西甲球隊願意簽下他了！我昨天晚上仔細分析了夏先生主罰任意球的視頻，發現他的穩定性實在是高得嚇人，那么高難度的電梯球，他一共踢了九次，每一次都完美罰進這就不提了，更難得的是，這九次罰球，足球的運行軌跡、弧線、進門位置乃至足球在空中的運行時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一次不能說明問題，但是九次都這樣，就足以說明問題了，我深信，夏先生哪怕再踢10次，也依然能夠穩穩地將球踢進去！姜先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魯比有些狂熱地看著姜曉晨，沒等姜曉晨回答，就自己說道：「這就意味著只要球隊在對方球門距離三十米范圍內制造了任意球，就有很大概率轉化為進球！如果是在關鍵比賽中，這樣一粒進球就意味著3分！甚至關系到保級的成功與否！」

姜曉晨聽了之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沒有再像剛剛聽到魯比說想要讓夏若飛成為俱樂部簽約球員時的那種激動情緒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沉吟著。

魯比又繼續說道：「姜先生，我根本不需要夏先生的體能能夠踢滿全場，甚至不需要他能跟其他球員形成什么有效配合，也不需要夏先生參與球隊防守，他只需要為球隊去主罰任意球，就已經足夠了！所以對於他的體能可以堅持多久的比賽，其實我並不是特別關心。另外，我看過他的顛球和罰任意球，從一名職業教練的角度出發，夏先生的球感依然保持得非常不錯，他上場之後只需要大致站好自己的位置，在防守中適當牽制對手，不需要真正參與防守，然後在球隊獲得任意球的時候，他站出來主罰，就這么簡單！」

姜曉晨在看了魯比昨晚連夜剪輯的夏若飛主罰任意球的視頻之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道：「魯比教練，我承認我被你說得有些心動了，但是……這實在是太瘋狂了！我……」

「姜先生，沒有試過怎么知道呢？」魯比說道，「這對夏先生不會有任何影響，你沒試試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答應呢？」

姜曉晨點頭說道：「好吧！我去向周先生請示一下！」

說完，姜曉晨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真不知道我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說不定我會被周先生罵得狗血噴頭，如果我連工作都丟了，你可得補償我的損失……」

魯比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不至於的，姜先生，您可是周先生的得力助手，就算是他不同意這個提議，也不至於解雇你。但萬一成功了，對於球隊來說，就等於是多了一個穩定的得分點啊！」

在西班牙人這樣的中小型俱樂部中，如果有一個任意球成功率極高的球員，效果確實會非常好。許多關鍵場次的比賽，比分也許就差1個球，甚至這一個球，就會成為決定保級形勢的關鍵。

姜曉晨苦笑道：「即便是這個瘋狂的想法實現了，你也別指望夏先生能為球隊出場多少次，他在華夏還有很大的公司要管理，不可能三天兩頭飛西班牙來的。」

「我明白！我明白！」魯比連忙說道。

「行了，那你先去忙吧！」姜曉晨說道，「我得考慮一下怎么跟周先生匯報……」

「姜先生，那就拜托你了！」魯比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姜曉晨的辦公室。

姜曉晨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當面跟周磊雲匯報。

有些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而且他還想給周磊雲播放一下魯比昨晚剪輯出來的那段集錦——剛才他就是看了這段集錦之後，才開始有些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