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居士笑著說道：「這也幾乎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主流判斷，我雖然未參與過相關的研究，但也常有耳聞，不過小子……這種可能性幾乎是無窮的，有人耗費了幾百年時間都未能列舉完，而浮點分布每五十年就改變了。」

夏若飛若有所思地說道：「說起來，五十年一變化，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在說什么？」雲台居士不解地問道。

「雲台前輩，這浮點圖案五十年左右變化一次，但是浮點球面上的黑色點陣，應該有不少重復的吧？」夏若飛問道。

「沒錯！」雲台居士說道，「有人專門對比過，有七八成的黑色點陣組合，都是會重復出現的，當然，它們的位置是全部打亂掉的。」

「那就相當於多了好多樣本啊！」夏若飛說道，「不同的浮點圖案，就是不同的樣本，這樣來推算，准確率就更高了。」

「一副浮點圖案都無法羅列窮盡，再多又有什么用呢？」雲台居士笑著反駁道。

雲台居士不懂什么是樣本，他就知道有人花了幾百年時間專攻一副浮點圖案，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夏若飛說道：「如果前輩說的是每一個浮點代表一個文字的這種方向，我們已經將所有可能性羅列完畢了。」

「什么？」雲台居士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們怎么做到的？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三千多字啊！除了幾個重復的浮點，其他是沒有任何頭緒的！」

「就是不斷羅列啊！」夏若飛說道，「然後進行判斷，明顯不合常理的自然直接就否定了！」

「全部羅列？」雲台居士不禁咋舌，問道，「你們用了多久？該不會是……我這次閉關……閉了上千年？」

夏若飛聞言差點笑噴出來，連忙說道：「雲台前輩您別誤會，你閉關沒幾天呢！我們完成窮舉羅列，總共耗時還不到四個小時……呃，也就是兩個時辰！」

「這不可能！」雲台居士說道。

夏若飛說的這種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兩個時辰能干什么？對於修煉者來說也就是彈指一揮的工夫啊！有時候思考一個修煉上的問題，轉眼幾個時辰就過去了，閉關就不用說了，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也就是轉眼間的事情。

現在夏若飛告訴他，用了兩個時辰，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羅列了一遍，這怎么可能？

夏若飛簡單解釋了一下超級計算機的原理，然後說道：「雲台前輩，我們做好算法程序之後，運算的事情都是超級計算機完成的，它的運算速度非常快，兩個時辰就將所有可能性羅列了一遍，並且按照可能性的大小，將順序排列了出來。當然，所有的組合都保留下來，那數據量會非常大，所以我只保留了前一千種可能性。」

說到這，夏若飛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他沒等雲台居士詢問，就繼續說道：「很不幸的是，這一千種可能性我們剛才逐個都核對了一遍，連語句通順的都沒有，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基本排除了每個浮點圖案代表一個文字的這種可能性！」

雲台居士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那個時代研究升龍令的修士，至少有六成以上的人，其實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夏若飛說道：「雖然無法完全確定，但可能性是很大的！」

夏若飛對於他編寫的算法程序很有信心，他相信即便有更多的樣本，最終結果也是一樣的。

上古修煉界的修士們沒有超級計算機可用，全靠人力去羅列、判斷，另外修士的壽命又十分悠長，所以有人花上幾百年就研究這個升龍令也是有的，而這些人如果知道，自己幾百年前選擇的方向就是錯誤的，不知道會不會崩潰了。

當然，這些修士如今身在何方，也是個未知數了。不知道他們是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亦或是去了什么神秘的地方，就好像三百多年前那些消失的元嬰以上修士一樣？

夏若飛的思緒有些發散，而雲台居士因為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也久久沒有出聲，兩人都沉默著。

良久，夏若飛才意識到，現在可不是開小差的時候，寶貴的機時還在一點點浪費呢！

他連忙問道：「雲台前輩，在您那個時代，有沒有人考慮過浮點圖案有可能是代表了一個或者一組數字的情況呢？」

雲台居士想了想，說道：「也有，不過沒有堅持文字方案的人多！反對者的理由也很簡單，如果是三千多個數字，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們就沒想過二重加密嗎？」夏若飛問道，「把圖案轉化為數字，再通過數字的規律來破解令牌的秘密！難道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

雲台居士笑呵呵地說道：「我們不懂你說的二次加密，但你說的意思我是懂的，當初大部分研究升龍令的修煉者，他們認為浮點圖案已經足夠復雜了，復雜到窮盡一個修煉者一生的時間，都未必能夠破解開，如果僅僅只是代表一些數字……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對這種觀點的！」

「哦？」夏若飛說道，「也就是說，也有人認為浮點圖案也許是代表一個或者一組數字，是嗎？」

雲台居士說道：「堅持這個方向的人，可能在研究升龍令的人當中，還不到半成吧！人數是比較少的，而且他們也沒有研究出任何結果來！不過……支持數字方案的人當中，有一個當時在修煉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哦？」夏若飛頓時來了精神，「請雲台前輩詳細說說唄！」

夏若飛心里也不禁暗暗吐槽，雲台居士上次說起升龍令的時候，可沒有透露過這樣的信息，只是說浮點圖案沒有任何規律，甚至連黑色點陣都沒有提。

他是真的認為無關緊要，還是有意隱瞞了一些信息？

夏若飛也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雲台居士說道：「當時有一位前輩，是堅定支持『數字派』的，他叫陽山尊者，當時就已經是出竅期的修士了……」

「出竅期！」夏若飛也不禁一陣震驚。

這個修為在現在的修煉界來說，已經不僅僅是傳說的存在了，現在的修煉者，就連元嬰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元嬰期後面還有元神期，然後才是出竅期，這可差得太遠太遠了……

雲台居士說道：「陽山尊者就堅持認為，浮點圖案是代表了數字，為此他還曾經被一些同階修士取笑……對了，陽山尊者在算學方面，也是宗師級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