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2月25日，加州計算機科學技術大會在斯坦福大學學術會議中心召開。

原本這種學術會議在美國是非常正常的，美國作為全世界科技最發達的國家，每年都有幾千上萬場學術會議召開，就連當加州計算機大會召開時，還有另一場地質學大會也同期在紐約召開。

其實紐約那場地質學大會要遠比加州計算機大會要出名，然而在周銘之前利用主題限定和跟計算機專家隔空掐架等手段的宣傳下，加州計算機大會在近乎持續一個月的曝光下，這知名度要遠遠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學術會議，在各類媒體新聞的持續轟炸下，就連街頭唱跳rap的底層都知道了。

這很不公平，但很多時候現實就是這么操蛋。

而在會議正式召開這一天，斯坦福會議中心門口擠滿了各路媒體，他們一方面追逐采訪那些知名的計算機專家們，另一方面也有介紹整個學術會議的。

周銘和凱特琳唐然也在前廳的人群里穿行著，凱特琳給周銘介紹著：「計算機大會和其他的學術會議安排是一樣的，主要分為內外兩場，外面是集中展示，里面是一個一個做細致的研究報告。」

簡單來說，就是所有受邀參加的學者們，他們在外面都能被安排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展台，可以在這里懸掛自己的海報，以及粗略展示自己的論文和研究成果，並標明自己的演講時間。

當然也經常有學者為了給自己拉人氣，公開在自己展台做演講，等於也是拋磚引玉，先講一部分內容，再告訴大家想要了解更詳細的，歡迎大家來聽自己的正式演講。

也有一些急功近利的，或者對自己正式演講的安排時間不滿意的，又或者是對自己水平不夠自信的，也會把外面的小展台當成自己的正式演講。

可以說學術大會的前廳展台是一個非常開放和自由交流的地方，而這樣的開放和自由交流，也就經常能出現一些爭吵爭論。

「嘿！我告訴你，你這種根本就是垃圾，真正的搜索引擎不是這個樣子，他應該用索引檢測的方式，也就是我們把網頁歸類，然後通過特殊手段檢索，你這是什么？找很多其他計算機來協同檢索，你這是在玩什么黑客游戲嗎？你這樣是違法的你這個惡棍！」

這樣的爭吵在整個前廳展台時有發生，畢竟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理念不同這很正常，然後有人提出問題，對方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存在問題，這么一來二去很容易就吵起來了。

不過也有另外一些人是打著碰瓷的念頭來的，因為這些前廳展台並不是隨機分配的，而是根據每一位受邀嘉賓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進行分配的，而這些前廳展台也存在好位置和差位置的區別。

那么就有人會動起腦筋，過來找這些好位置展台的麻煩，故意在論文里挑刺，只要有辦法問倒對方，那么自己就有機會引起主辦方的注意，從而取代這個人，得到更好位置的展台，同時也能得到更多的發言時間。

正是有這么一條潛規則，因此很多沒拿到好位置的，都會樂此不疲的想辦法去其他地方碰瓷，不過大多數都是鎩羽而歸的。畢竟主辦方都是按知名度和行業影響力分配的展台，雖說知名度和行業影響力不一定等於實際水平，但也能說明很多問題的，尤其參加學術會議更多，應對這種碰瓷更是經驗豐富，哪是一般宵小能隨便轟走的。

除此之外但凡有一點名氣的學者就不會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一來很容易給自己招來麻煩，自己以後的學習工作受到打壓，二來也是很丟自己面子的。

但即便這樣，這種以小博大的機會還是有一些人願意一試，萬一成功了呢？自己不光能得到一個好展位，更是有機會能成為這次學術會議的的明星，極大增加自己的曝光度，不說之後能不能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反正最不濟自己失敗了就灰溜溜滾蛋而已，自己無名無姓的，又不損失什么。

因此會這么做的絕大多數都是那種展台在角落里，從會議開始到結束都不會有幾個人過去看一眼的家伙。

周銘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趕上一次現場直播，就拉著凱特琳和唐然一起過去看看熱鬧，畢竟自己可從來沒見過這場面。

這是在學術大廳真的正廳門口，是一個很不錯的展台位置，看來是比較重要的嘉賓。

現在展台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看來已經爭吵有些時間了。

「搜索引擎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如何更快速准確的找到用戶想要的內容，以往的蛛網模式早就已經過時了，我們現在必須更改算法，我們不光要分析關鍵詞，也必須要分析檢索網頁，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保最後展現出來的索引目錄是用戶需要的，關於這種鏈接分析算法，你可以聽我的演講。」

一位華人站在自己的展台前，努力解釋著自己的論文技術。

然而一位穿著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卻滿臉不屑，直讓他快滾蛋：「什么狗屁的網頁分析，你這是在逗我嗎？你有什么資格去代替用戶分析網頁？你有什么權力來讓其他計算機代替協同？你這是盜竊，是窺探別人的隱私，是一種違背上帝自由意志的行為！」

西裝男說著語氣更加惡劣：「清蟲，就像是你黃顏色的膚色一樣，是罪惡的代名詞，你們永遠只會用欺騙和偷盜的方式，你還是滾回亞洲去吧，這里是自由的美國，這里的自由永遠不是你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