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吳莉醒過來,扭頭一看,丈夫已經不在身邊,再聽廚房那邊,一陣陣叮當作
響,想必是錢博士正在准備早飯。
她飛快地起身沖了個澡,感覺精神好多了,然後化了澹妝,還弄了一下頭發
。
吳莉來到衣櫥前,想了一會兒,取出一套黑色蕾絲胸罩和內褲,換好,再穿
上黑色長筒絲襪,然後是白色的襯衫,最後套上深灰色的西服裙。
吳莉走進廚房,錢博士和一雙兒女已經在吃早餐了。
錢博士低著頭不作聲,孩子們抬起頭和媽媽打了招呼。
兒子還不懂穿衣打扮,小女兒卻看出了名堂。
她有些誇張地驚叫起來:「噢,媽咪,你可真漂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嗎
?」
「當然不是,今天很普通,但是孩子們,你們要記住,」
吳莉坐下來,看了丈夫一眼,轉過頭對孩子們說:「每天早晨,不論是好日
子還是壞日子,我們都要給自己一個好心情,曉得了伐?」
兩個孩子感覺到今天媽媽有事,但又想不出會是什么,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
頭。
錢博士什么也沒覺察到,只囑咐了妻子一句:「快吃飯吧,早點來,我不
會一直呆在家里,一會兒就帶孩子出去。」
吳莉心里一熱,鼻子酸酸的,再也說不出什么了。
婉茹破天荒地遲到了半個小時。
婉茹熘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假裝忙碌,眼睛卻不時地東張西望。
好不容易捱到十點鍾早茶時間,她端起咖啡杯就去找吳莉,剛走進樓道,遠
遠地看見吳莉正裊裊婷婷地走過來。
婉茹趕緊快步迎上去,不料吳莉一轉身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間本來應該坐著秘書蘇珊,可這幾天蘇珊老太太
歇病假,所以是空的。
婉茹覺得有些奇怪,吳莉對她從來不會視而不見,今天這是怎么了,總不會
是有意躲著吧?婉茹走近總經理辦公室,停住,看看四下無人,猶豫了一會兒,
輕輕推門走進去,反手掩好房門。
內間的門是虛掩的,留著一條小縫。
婉茹按捺不住好奇,悄悄湊上前,扒著門縫向里望去。
總經理傑瑞陷在椅子里,滿臉倦容,耳邊夾著電話,一面翻看面前的資料,
一面艱難地解釋著什么,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他身後的牆上,掛著亡妻的遺像。
那是個白人少婦,面色安詳而平靜,默默注視著辦公桌前的另一個女人。
那女人不聲不響,白色的襯衣,深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黑色的長絲襪,配著
黑色的高跟皮鞋,雖說只是上班族的普通衣服,卻也裊裊婷婷,風姿綽約。
過了好一會兒,傑瑞終於放下電話,一面揉著額頭,一面啞著嗓音問:「對
不起,錢太太,讓你久等。啊,又一筆壞賬收不來了。看樣子你也遇到了麻
煩,說吧,什么事?」
「沒什么事,蘇珊不在,我來看看您是否需要幫忙。」
吳莉麻利地繞到老身後,兩手搭住他的雙肩,一面熟練地按摩著,一面溫
柔地問道:「傑瑞,你還好吧?你看上去好疲憊的呀。」
「唉,我還好,有什么辦法。」
傑瑞抬起頭,擠出一絲笑容:「錢太太,有話直說吧。我猜你來是為裁員的
事,可我也沒辦法,這是董事會的決定,運行成本太高,業務量太小,實在是承
受不起了。」
「哦,傑瑞,看來你的壓力比我們還要大。」
吳莉繼續按摩著,發梢,不經意地拂過老男人的臉頰,「我理解董事會的決
定,問題是,喬尼借機對我提出性要求,這顯然是零容忍的,是伐?」
「錢太太,性騷擾當然是被所不喜悅的。」
傑瑞坐正身體,抖抖肩,拿開女人的雙手,似乎很嚴肅地答,「但你也要
知道,我們這里是小地方,不比大城市里的正規企業,同事間開個玩笑,甚至有
肢體接觸,只要不涉及性暴力,誰也不認為是什么大事,你明白嗎?」
「這個我當然曉得,我不是一直在努力融入這里的會嗎?我是說,喬尼沒
有這個權力,我的理解是,在這里,只有一個老,就是你,其他的都是雇員,
雇員應該是平等的,是這樣的伐?」
吳莉小心地把手重新搭在老的肩上,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如果提出要
求的是你而不是喬尼,我還是會接受的。」
「不,錢太太,我有職業道德,而且虔誠信。工作之外,我不向雇員提任
何要求。安娜也不會允許我那樣做。」
傑瑞指了指牆上的掛像,口氣顯得更加嚴肅。
「你當然不會,你是正派人好的伐,但如果雇員提出要求,你不會不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