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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
她笑。
溫柔的推開他親膩的舉動。
「元華。」
她輕嘆。
眉眼間凝視流轉泄出的,則是向看個孩子般的眼色。
不過事實本就如此──
他是她的學生。
她所任課的其中一班的學生
她寧可看不懂少年眼中的深意。
很多事情。
故作無知,總能輕松許多。
該放下該舍得的──
從來就不是從這里開始──
又何必太矯情的拉開序幕呢
所以,她寧可再次推卻他的好意。
「無論如何,那都是老師的事情──」
她靜靜的推開他。
腦中無自主的想起那個電視上所見到的異國少女
那才是一對。
如此般配、如此登對──
「以後,除了功課上的事情,別再來找老師了」
「」
少年想拉住她。
水茵只是默默的躲開──
任那雙手僵在半空。
苦澀的心思。
難明的痛──
「走吧。你再這樣子,我只會更避你遠遠的」
「為什麽」
元華真是不懂。
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無法任由女人就此走出──
他想著他們初回的不歡而散
想起再見面的場景─
看著她笑聽著她稚氣的話──
上課時神情專注在台上傳道授業解惑的她
還有每每被自己拉去秘密基地時,她莫可奈何的溫軟神情
如今她含著愁光。
靜靜的要他就此離開。
怎麽能夠──
這怎麽能夠
「不行。」
「元華──」
他不懂。
一切全都亂套了
「拜托你,別再來煩我了」
女人帶著哭意的神色,溶在這清冷寒風中,遂終化為他這一生最刻入心骨的印象
是不是──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夢一場──
她能這樣告訴自己嗎
迷迷然然當中,她想過各種方法
逃離。
心靈上的。
最深沉的意想
她願化成風,變成鳥。
又或著是那無依無歸的無實體幽魂
在被所有給拋下以後。
死亡的念頭,在猛然醒悟是掙脫不開後,始終未曾斷過的妄盼。
她輕輕掩著眉。
看著高樓下,玻璃窗外的夜景。最近,有關過往。
她似乎已不大能記起──
算了。
有必要嗎
現在想想。
她的人生好像總落在一場又一場不落幕的悲劇當中──
權充旁人的生命亮點里的一枚助角罷了。
頭有點痛。
她輕輕蹙眉。
落地窗外,那十七樓往下探的夜都市景觀。
她套著一件白袍。
里頭未著片縷。
懶得費心遮蓋的,是那抹也抹不去的歡愛後的激痕。
她赤著腳,站在這總統套房內,名貴的波斯地毯上。
冷意。
從骨子里透出的。
遠遠看著,她是多麽瘦小,而無助的──
簡直像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般。
是了,那座落在這樓下的,到底哪處才是她真正的依歸
水茵醒過神。
喃喃低語一番。
她轉身,邁開小步。那露出來細滑的腿兒簡直比青瓷器的釉光還更吸引人。
沒人能聽出她自言自語究竟是為何──
她來到鳳銹金勾出的手工布置地沙發上。
翻著她的包。
拿出了一葯片。
沒水的,水茵便直接將葯吞著口水一起下肚。
她懶懶的靠在沙發上。
動也不再動的。
只有那淺淺的氣,在黑暗下沉沉的流竄。
然後,一只手貼上了她的身。
「怎麽就這麽從房里跑出來呢」
她不作聲。
手,漸漸移到她的袍內──
動著。
她似不悅的拍掉那騷感。
吃了葯後,她只覺得頭更痛著。
她起身。
沒多看後方一眼。
然後直直往浴室那兒過去
男孩看著她的背影。
想起剛剛見著女人吞葯的舉動。
他勾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