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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底下大門被人碰一聲,大力撞開時。
水茵正坐在床上。靠窗的那頭───
「姚水茵在哪」「把她給我叫出來──」
她輕輕斂下濃密的眼睫毛,卻是半分動也不動。
似乎還聽得仆人們低低噥噥朝來者解釋的窸窣聲響。
她坐在這樓上,聽著那氣態逼人的語調,不怕──
卻是笑了。
那一笑,柔情三分,妖媚之氣倒是添多,在那明媚的瓜子臉上,看得出淬玉似的透白,更顯得那唇上的一點紅,妖嬈多姿了起來。
她如今披著衣,雖是從早就清醒,但是也就這麽賴在床上,半分也不想動。
怎麽──
最近自己是犯了什麽邪
老是一群人沖著她發火
她極慵媚的攬了攬有些凌亂的發,這時下頭還是一片鬧哄哄的。
勾起一抹笑,卻有些冷了。
凈是些蠢蛋,連個女人都攔不住。
等等那些家伙知曉了,可又不知會再添什麽事端。
她心底想,但表情仍未減幾分白。
這時風一吹,引得她的目光看向窗天晴朗翼翼的陽光。
眼一閉,她嘆。卻也是帶著一點倦,拉開被子,竟是什麽也不想地將自己埋入被窩中。
一旁的幾上還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葯水。
她向來就討厭中葯。
那種怪味,從小到大她從沒喜歡過──
偏偏少年們都像是發了瘋似的,最近直要她受這等苦。
說好聽是養生───
哈
都相處這麽久了,
她難道會不知道他們那鬼頭鬼腦在想什麽嗎
「你竟然把葯給我倒掉」
她想起昨天下午,沒意料現身的少年便突然出現在門口。
除了嚇她一跳外,更是很不巧的也讓何康撞見她偷把葯往盆栽內灑的畫面。
此時已上醫大的何康,比起高中的模樣,是越發俊美而高大。而以往留了一地的長發如今只留到耳下附近,不論他如何隨意一扎,怎麽說呢,都是同樣迷人好看且挑誘人心最深沉的欲。
「你怎麽想──」
何康發怒起來,也少了平日對她的討好的那嬌樣。是了,都這麽高大的一個男人了,在她面前,她仍是覺得他還是那嬌嬌少年郎。
「你該不會這幾次的葯,我們沒再看時,你都這麽做吧」
對於他齜牙裂嘴的音。
水茵僅是無謂的聳肩,知道就好。
又何必再多此一問呢──
「好好好。」
何康火了,就是沖過來一把捏住她的手──水茵手里的碗也就這麽叩一聲,咕溜咕溜的落在地上。
不用擔心破不破的問題,兩年前她那硬吞磁片的事兒,之後所給她端上的餐具及用品,便再也無玻璃或是瓷器等易碎品。
───都是塑膠制,耐用又兼顧安全,多好。
於是,誰都沒理得那掉下的空碗。
水茵沒多出聲。兩年來,許是什麽都變了很多──
她也變──
又或者,姚水茵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現在的她,只是個不祥的鬼。妖惑少年們也迷失自己的惡鬼罷了。
「就你行」
他把她扔上床。
邊發火邊扯開她的衣。
「枉我們一片苦心」
「老師你怎麽就這麽狠心」
她一個吃痛,仰身。
卻再度被男孩抓回,她無血色的唇微顫,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