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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茵──你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其他人」
她一默。
眼中有絲茫然閃過──
「我、我不知道──」
「元華──」
「我真的不知道。」
她擰著眉,臉色透白的,似乎連那青色的血脈都能見著。
看著他的黑眼內,空空洞洞地,只除了他自個兒的倒影外──再也瞧不清那里頭,究竟還有什麽。
水茵輕輕晃了頭。
「可能是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了呢幾年呢,說恨不恨,說愛也不算──但就這麽纏了幾年下來,什麽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
她眨著那睫毛,帶著那困頓不已的聲。
寒風刺骨地,直沖往他的心窩去。
「元華,我就說了,我早已經不正常了──」
她是個有意識、有感覺的活生生一個人。
就算是之前受盡了一切的磨難──那麽長的一段時間下來,他們囚著她,卻又那樣費盡心思的寵著她。
他們的行為雖說激烈而可怖,但是她還是感應到那之中疼她入骨的意念。
長久以來,再怎樣的鐵石心腸,也都會有所撼動了──
更何況是向來,如此軟弱的自己──
她早已分不清,正常和瘋狂的區別──
在男孩們有意無意的引導下,她愛恨交織,卻已是不可自拔。
「所以說,你還是愛上他們了田義、季子、莫森、肖」
元華捏著那心尖──
早知道
早知道他說什麽也要想盡一切辦法提早一點趕回來的
如今這樣的狀況、這樣的狀況──
「所以,你是要跟我說,讓你回去」
不
不──
天知道,他此刻整個心緒都不斷在擴張中。
咆嘯的──
完全不敢置信──
「」
水茵沉默很久──
直到過了幾秒、又或是幾十分鍾後──
元華終是等到她說話。
「你,真有辦法帶我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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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是深深松了口氣──
要是水茵真的吐出的是另一番答案的話───
他簡直無法想像,自己又會成什麽樣子
就連當初參加pkc──專業技能課程考試以便取得在英國的專業律師執照時,他也沒那樣緊張害怕過。
然而水茵就是有這種魔力。
讓他在天堂與地獄間不斷交錯的魔力──
他心情一松,道:「現在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露出個十分狡詐至極的笑容:
「他們那群人應該還在機場那兒被耍得團團轉吧。而我們──就趁這一團亂中往下個地方走──」
一切都正按著他的計畫走。
包括那畫、那花、那場火災、水茵的事───
完完全全的如此不差分毫地運作著:
他早已事先派了人在固定的時間去取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