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我和秦語走到了下午我就來過的操場。
我心中有太多東西要告訴眼前的這個女生,但卻不知怎么開口。
濱海的j市夜晚本就不熱,現在也算是初秋時節了,可以說是清風送爽,微風習習。
我一直跟在秦語後面,不想讓她看到我緊鎖著的眉頭。
跑道上,體育場的大燈打在上面,已經有不少人在這里跑步,當然也有如我和秦語這樣,在這里散步的情侶。
突然,我身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錢明,你也在這里?」
我和秦語都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我急忙轉過頭去。
居然是下午和我一起踢球的楊譯群。
但是,這不是最讓我吃驚的。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小女生。
正是他的妹妹,楊譯婷。
看到這幅景象的我在那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驚訝地根本說不出話來。
「沒事吧,錢明,怎么了?」
楊譯群笑著說道。
「這也太巧了吧!」
我誇張地做出嘴型,沒有說出聲來。
楊譯群撇撇嘴,聳了聳肩。
不過,倒是楊譯婷先開了腔。
「你就是秦語姐姐吧,你好!」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秦語,不知她會做何反應。
「你就是楊譯婷吧,」秦語一如既往的熱情。
「聽你哥和錢明說起過,認識你很高興!」
「秦語姐姐,他們怎么跟你說的,告訴我唄。」
「他們啊,」秦語壞笑著看了我一眼。
「說你學習好,聽話。」
「真的嗎?錢明哥哥?」
我突然被點到,只能是尷尬地笑笑,應承道:「呃……對……是……是……」
「哦,對了,語姐,」我剛忙接過話茬。
「下午我就碰到隊長了,他告訴我楊譯婷被你們金融系錄取了,以後楊譯婷就是你的學妹了!」
「真的嗎?」
讓我沒想到的是,最先激動的是楊譯婷。
「那我應該叫你秦語學姐才對嘛!」
「對哦,我怎么給搞忘了,我這記性啊,哈哈!」
楊隊長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了這一層關系。
「哎,那你後天報到直接來找我吧,我帶你去!」
秦語熱情不減。
「謝謝學姐!」
「沒關系的,以後有什么事情問我就行了!」
秦語的熱情還是讓我有些提心吊膽,但這個時候的我卻為心虛的我感到有些可笑。
「對了,我想起來了,」
楊譯婷轉向了我。
「我沒有上醫學,錢明哥哥是不是有點失望啊?」
「你這話說得,哪里會有失望啊,金融系的分數也不低咧!」
「其實我就沒有報醫學,我後來覺得這個不是我的發展方向,家里人也想讓我學這個,所以就……」
「沒關系的,追求夢想哪有什么對錯啊。」
「還有,」楊譯婷似乎並不罷休。
「你說過我考上z大要認我做妹妹的哦!」
楊隊長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那你哥不得揍我,哈哈!」
我打趣道。
「聽我的,別管他們兩個,都是沒心沒肺的,別跟他們學,」
秦語拉住楊譯婷的手。
「你哥我沒辦法,錢明我還是能管得了他的,他要欺負你就告訴我,你把我當大姐姐看我也不反對嘛!」
「你們倆聽到了吧?哈哈!」
楊譯婷俏皮地說道。
三人又聊了一會,但卻並沒有持續太久。
「時間不早了,我得帶她回去了,我們先走了。」
楊譯群看了一眼表。
「那我們也走了,你們路上小心。」
秦語也發了話。
話別了兄妹兩個,我和秦語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我戰戰兢兢地和秦語並排走著,希望秦語能說出能讓我輕松一些的話,但又不希望秦語說了之後讓我遭遇尷尬境地。
「語姐,你……」
我試探性地開口。
「楊學妹好單純啊,」
沒想到,秦語倒並不避諱。
「我挺喜歡她的。」
聽到這話,我的心里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後面又聊了些什么,我已記不清了,只記得此刻的輕松。
再次回到寢室,和室友說說笑笑之後,躺在床上。
回想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我的思緒不僅又回到了和楊譯婷初識的那一天。
幾個月來我的種種擔憂和不安在這一刻似乎一掃而光,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可笑自己明明心虛卻拒絕承認。
但好在現在,仿佛一切都釋懷了。
雖然我沒有考慮過以後用什么樣的姿態面對楊譯婷,但至少現在,我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困惑也罷,煩惱也罷,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解決,交給時間可能就是最好的葯方吧。
第二天,我們的課程已經開始,而再過一天,下一批的新生也要入學,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新生報到這一天到了,還是和去年一樣的人山人海,不過,主角卻不再是我們,我們已然成為了看客。
秦語一大早就去履行承諾去幫楊譯婷了,我就沒有和她一起去添亂了。
然而,歐陽奕的短信打亂了我的計劃:「現在有空嗎?」
我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和她的約定,而我的回復也是簡單明了:「ok,自習室見!」
奇怪的是,這一次,我並沒有想太多。
雖然校園里有很多人,我也很快趕到了自習室。
門還鎖著在。
我沒有等太久,歐陽奕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衫如期而至。
「歐陽,」我拉出一個板凳,紳士地請歐陽奕坐下。
「你說吧,什么事。」
「錢哥,我直說了。」
歐陽奕臉色有些嚴肅。
「嗯,說吧。」
「秦語,被人……表白了……」
「表白?」我聽到的時候有些驚詫。
「秦語沒告訴你嗎?」
「沒有啊,什么時候的事情啊?再說了,你不是就經常被表白嗎,這次說不定輪到她了呢?」
「哎呀,錢明!我跟你說的是正事,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啊!」
我似乎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急忙問道:「什么時候的事啊?」
「其實原先約你出來不是說這事的,事發突然,我猜秦語沒告訴你,所以就先斬後奏了。」
「這沒事,都是次要的,重點是,這事什么時候發生的啊?」
「前天晚上,准確的說是,傍晚。」
前天晚上?
那不是我和秦語出來散步的那天嗎?
難道說那一番話真的別有用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