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看了一眼許劭不再說什么，在他看來許劭現在真的是在破罐子破摔，這榜文這么發的話真的會出事的。

在這么春光明媚的一天，當初洛陽月旦評的地方已經荒廢，許子將在長安借用滿香樓的場子發了著最後一卷，說來到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記得滿香樓原來是干什么的。

相反很多人都將之作為雅俗共賞的娛樂場所，曹操和孫策都沒有禁止滿香樓進入自己的治下，雖說他們很大程度的提高了對於滿香樓的監管，但是陳曦從最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打算培養燕子。

倒是郭嘉和法正很希望往里面安插點人手，但是卻被陳曦嚴正的拒絕了，非滅國破家，非民族危難，戰爭最好還是遠離女子和小孩。

所以到現在滿香樓算是一個相當大的場子了，雖說也有不少草台子也出現了，但是和正版有顏值，有嗓子，優雅別致的滿香樓比的話，只能說差距太大了。

至於「一曲紅綃不知數」什么的，也確實出現過，這種事情真的是難免，不過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比起曾經朝不保夕，這樣嫁給一個富家翁作為妾侍也不算太差吧。

陳曦對於女子能幫的忙也就到這里了，天下間該知道滿香樓後台的都知道。

柳蘿最聰明的一點就在於，每一處的滿香樓所有賺的錢都投入到了那里，曹操治下也罷，孫策治下也罷，哪里來的就投入到那里，從這一方面來說她已經有幾分五大豪商的氣度了。

如此以來，就算曹操和孫策會懷疑滿香樓里面是不是有探子，但是都不至於難為那些弱女子，相反大多時候都會體諒對方。

許子將最後一卷榜文就是在那一天戲曲過後放出來的，榜首，陳子川，毫無疑問，歷數其功，雖說有人不服，但是卻也難駁其能。

「我是第二嗎？」荀彧面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拂過那卷書卷。

「恭喜了。」陳群和繁欽兩人真心實意的對著荀彧一拱手說道。

「不過還是做我們的事情吧，天下尚未平。」荀彧遠眺東方，那府衙的門牆仿若無法阻礙他的眼光一樣，天下第一啊，誰不想爭一下，尤其是自己已經是天下第二了。

「我那妹夫，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超越的。」繁欽笑了笑，也拿起一卷書卷打開，「周公瑾嗎？我還以為會是李文優，沒想到居然是這位，沒給賈文和或者魯子敬看來是第一太過耀眼了。」

「終榜還有別的內容。」荀攸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不過他的面色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的起伏。

「哦？」陳群好奇的伸手從荀攸手上接過書卷。

「華元化活人千萬，張仲景立德立命，掃荊襄瘟疫。」毛玠接過程昱手上的榜文拉到最後，緩緩地讀了出來，看到這一部分，大吃一驚，「國者，民也，民之不存，國之焉在，列位其中……」

「救百代之民，不啻於救國之危難，千古綿綿，百代之恩，可為榜首！」楊修抓著書卷，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本身就無比的陰沉，然而在看到最後的時候，抓著書卷的指節微顯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