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華佗頗為感慨的對於羅馬人的細胞結構發出感慨，時至今日蓋倫恐怕都無法認識到羅馬公民的細胞骨架金屬化問題。

這倒不是說姬湘都比蓋倫還要厲害，只能說是燈下黑！

蓋倫根本沒有對比的條件，抽羅馬人的血進行研究的話，是完全無法對比出結果的。

因為羅馬人的細胞骨架都是這么一個情況，蓋倫根本沒想過細胞骨架不應該是這樣，第一次觀測到畫下來之後，蓋倫就又做了上百組的對照，確定細胞骨架就應該是這樣的。

實際上在漢室說羅馬人超越人類的時候，現在拿著漢室的細胞對照組進行研究的蓋倫，還覺得是漢室發生了異化。

「羅馬人真的很神奇啊。」張仲景感慨的看著細胞結構，他們這邊的進度可比姬湘厲害的太多，畢竟三神醫聯手，失敗了就讀檔，局勢不妙就暫停，在這種情況下，進度當然非常恐怖了。

「未必是好事。」華佗搖了搖頭說道，然後伸手指了指腦子，大部分的重金屬最後都難免傷到腦子。

「這確實是問題，但未必不能解決，羅馬這邊可是明顯走上了自主強化乃至進化的道路，不過不知道最後會進化成什么樣？」張仲景帶著幾分好奇說道，他在羅馬這邊過得非常舒服，練出來一手的好刀術，而且對於人體臟腑學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說不定會變成墨家機關人。」華佗少有的說了一句冷笑話。

「那樣的話，也是出乎預料的沖擊感。」張仲景對於那種力量感十足的玩意兒頗有興趣，雖說目前並沒有機甲這個概念，但喜歡這種全包圍式，極具安全感的可移動堡壘的男人還是非常多的。

「羅馬的這種方式有些太過於激進了，失敗的損傷很大。」華佗搖了搖頭說道，但並沒有像在中原那樣表現出強烈的正義感。

一方面羅馬的制度和漢室存在相當大的出入，另一方面華佗到來之後，羅馬帝國給予華佗相當的尊重，華佗也不想在這種自己不太擅長的方面發言，好好地交流醫學，做那些在中原不好做的實驗，不對他國內政進行干涉，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對方有自己的想法，在道德和倫理方面，羅馬有和我們重疊的地方，也有和我們大不相同的地方，實際上我們願意不遠萬里來羅馬，不就是因為這邊更適合嗎？」張仲景來的時間更長，對於羅馬帝國現存的某些三觀問題，現在早就看開了。

對於他們這等醫生來說，和後世最大的不同就在，他們的憐憫是有范圍，有些人他們不會憐憫，也不應該去憐憫，國際主義什么的，這個時代，根本不存在。

「對了，做完這次的解剖之後，我就隨商隊前往米迪亞，然後由駐扎在米迪亞的隊伍送往蔥嶺，我們兩個人，至少要有一個留在本土。」張仲景突然開口說道，華佗的老臉一紅。

「那就麻煩仲景走一趟了。」華佗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兩個確實是得有一個在中原，畢竟三世紀初，各種疫病橫行，哪怕醫學院培育出來不少靠譜的醫生，也至少得留一個巨佬在中原。

「讓姬氏代管醫學院，我總是有些擔心對方出事。」張仲景嘆了口氣說道，「那女娃，心和腦還存在一些問題。」

「只能慢慢養，多接觸一些人對她也有好處，醫學院那邊人來人往，能見到人生百態，生死離別，對於她也有些好處。」華佗也有些感慨的說道，那些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祭祀手法，總是有些野蠻，血腥，以及詭異的意思在里面。

姬湘的問題屬於那種極少數讓兩位醫學大佬都沒有辦法的病症，當然簡單的歸入到病症之中也不算正確。

和其他那種救不了至少還能說出來，如果能解決哪一步，這人還是有救的情況不同，姬湘的問題是找不到病症，但確實有病。

華佗走的時候安排姬湘去當院正，也算是一片好心，雖說不能根治，但是大體調養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只是擔心她在某些問題上出現意外。」張仲景並沒有否認華佗的好意，對方的做法確實是有助於姬湘心性的平復。

「不過那孩子算是可惜了，天性被扼殺了，資質再好，心不圓滿，百尺竿頭，總歸是再難有出頭。」華佗嘆了口氣說道。

姬湘的資質和積累是足夠出精神天賦的，而且心性圓滿的話，也應該能出類精神天賦，但扼殺了人性和天性，只有神性，都不當人了，還扯什么精神天賦，類精神天賦？

在華佗張仲景閑聊羅馬人異化的時候，長安這邊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防疫工作，沒錯，這就是劉曄找到的那個理由。

「疫苗啊，居然將這種東西都搞出來了啊。」陳曦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