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關外。
河東等節度使原本是不想動用麾下將士。
只是現在,若仍舊不出手,恐怕會耽誤到大事。
對於五大節度使來說,攻下長安城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若被攔在南亭關外,顯然會出問題。
「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讓將士們歇息,等到明日一早,直接踏破南亭關。」
幽州節度使緩緩說道。
五大節度使雖然擁兵一百五十萬,但卻各自為政,相互推脫。
由此才導致區區一個南亭關都攻不下。
但現在,再意識到不能繼續拖下去之後,幾位節度使當然知道該怎么做。
「如此甚好。」
「就按幽州節度使說的辦。」
其他幾位節度使微微點頭。
在幾位節度使看來,他們並非攻不下南亭關,而是不願意動用自己的勢力。
若是他們稍微認真一點,區區南亭關,反掌即破。
北庭節度使趙珙眉頭緊鎖,望著幾位節度使:「若是明日仍舊攻不破呢?」
趙珙話音剛落,其他幾位節度使頓時笑了。
幽州節度使微微搖頭,開口說道:「趙將軍,這你就放心,大不了提前動用一些底牌。」
幽州節度使語氣中浮現一絲傲然。
「底牌?」
趙珙瞳孔一縮。
這次,五大節度使既然敢聯手起兵,當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其中,幽州節度使更是邀請了一位神魔隨行。
這一位神魔,並非幽州節度使麾下,而是受到幽州節度使承諾,事成之後,幽州節度使願意割裂疆土,作為報酬,送給這位神魔。
除了幽州節度使之外,其他幾位節度使也各有布置。
可以說,為了能夠攻破長安城,幾位節度使已經傾盡底蘊,將自己最大的手段都帶了過來。
北庭節度使趙珙目光閃爍,沒有多說什么。
...
南亭關內。
守將董正清神色疲憊,獨自坐在城頭之上。
「將軍。」
一位將士走近,拱手道。
「怎么樣了?」
「城內消耗如何?」
董正清定了定神,強行打起精神,開口問道。
「啟稟將軍,弓箭差不多已經耗盡,熱油等物還有一些。」
「守關將士們死亡八千余人,受傷兩萬六千余人。」
董正清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這才第一天,便是這般大的傷亡,情況非常不妙啊。
董正清起身,目光朝著關外看去。
一百五十萬大軍宛如蝗蟲一般,黑壓壓一片,尋常根本看不出什么。
只是,董正清越看臉色越難看。
「麻煩了。」
董正清澀聲說道。
旁邊的將士疑惑的順著目光看去:「將軍,哪里麻煩了?」
董正清輕嘆一聲:「叛軍陣型變了,恐怕已經徹底聯手。」
董正清之所以有信心守住南亭關兩日,是因為叛軍由五大節度使構成,並非一心。
只要守下第一日,讓叛軍意識到攻下南亭關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其他幾位節度使恐怕會愛惜羽毛,不願意出兵。
但現在,董正清隱約察覺到,叛軍的陣型變了。
這種變化,只有一個可能。
叛軍准備拋開成見,全力攻下南亭關。
「將軍,那怎么辦?」
旁邊的將士臉色一白。
「怎么辦?」
董正清神色一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叛軍想要攻破南亭關,必須踩在我的屍體上過去。」
董正清語氣中浮現決意。
作為大唐臣子,董正清絕對不可能像叛軍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