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水榭。
薄煜城將西裝脫掉,他微微仰起下頜,但眼眸卻是微垂,望著自己面前的女孩。
時傾瀾仰著臉蛋夠著男人的衣襟,幫他松開領帶,如玉纖指撥著白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地幫他解開,眉目間專注而又認真。
襯衣很薄,女孩的指尖輕輕蹭過時,薄煜城甚至能感覺到些許溫度,一道細細的電流在身體里竄過,讓他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我幫你脫了哦。」女孩嬌軟的嗓音響起。
並非因為擔心薄煜城手臂不方便用力,而是怕傷口若是愈合的不好,化膿沁到紗布外,黏在襯衣上脫的時候容易牽扯到傷口。
於是時傾瀾才勉為其難地親自幫他脫衣。
薄煜城緋唇輕勾,低眸寵溺地笑望著眼前的女孩,喉結輕滾地應了聲,「嗯。」
聞言,時傾瀾便小心翼翼地剝開男人的襯衣,鞭傷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後肩處的子彈傷畢竟比較深,薄煜城日常工作又肯定會用到胳膊,傷口恢復得速度難免要慢一些。
果然有稍許化膿,紗布與襯衣黏連。
「你先坐下。」時傾瀾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將他摁坐在床上,然後便取來了醫葯箱。
修長白皙的手指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一點點地幫他將紗布和襯衣剝離。
薄煜城精壯的上半身暴露在了空氣中,流暢分明的腹肌線條極有男人味,他的背部很寬給人以安全感,身材讓人垂涎……
「趴下。」時傾瀾斜眸瞥了眼床。
男人聞言後便趴到床上,緋唇勾起時始終噙著一抹戲謔的弧度,眉宇間滿是滿足。
時傾瀾倒完全沒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
再好的身材在她眼里也是組織和器官,用一雙身為醫生的眼睛將他打量了個遍,然後非常仔細認真地幫他換了葯。
「疼嗎?」女孩的指腹輕輕拂過男人的背。
薄煜城側過首去,望著女孩那精致嬌媚的臉蛋,見她此刻柳眉輕蹙,於是便伸出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疼,那要怎么辦才好?」
聞言,時傾瀾對他的憐惜感瞬間消散。
她當即便認出戲精男人在搞事,翻了個白眼將手抽回來,「那就疼著吧,晚上趴著睡。」
低沉黯啞的笑聲緩緩地鑽進女孩耳中。
薄煜城翻身坐起,隨即便伸出手臂摟住女孩的腰,將自己的頭埋進她的懷抱里。
此刻男人坐在床上,而女孩時站著的。
這般姿勢竟然薄煜城看起來有幾分弱小,腦袋埋在她懷里是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瀾瀾。」男人沉澈的嗓音徐徐響起。
時傾瀾將手搭在他的腦袋上,像撫摸狗頭般輕輕地揉著他,「嗯?」
「抽個時間,我帶你去見見我的爺爺。」薄煜城的聲線清淡篤沉,似乎早有考量。
他一只手臂攬在女孩腰間,另一只大掌握著女孩的手輕捏兩下,「願意嗎,嗯?」
說著,男人便款款起身與女孩相對而立。
時傾瀾美眸里閃過一絲詫異,似乎還有些沒准備好,「你爺爺已經回國了嗎?」
「嗯。」薄煜城沉沉地應了聲,「跟我們同一天回國,那日的電話便是管家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