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掀開被子下床,動作極輕又小心翼翼的,還重新幫女孩將被子腋好,然後便邁開長腿走到走廊上去接起了電話。
「瀾爺瀾爺瀾爺!有沒有想我啊~」
江硯臭屁且嘚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尚不知道此刻接起電話的並非時傾瀾。
聽到這番在危險邊緣試探的話……
薄煜城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眸里添了幾許冷意,就連嗓音也沉了下來,一句極為不悅的話直接丟了出來,「她為什么要想你。」
聞言,握著手機的江硯倏然怔住了。
他有些僵硬地直視著前方,懷疑人生般的將手機從耳邊取下,低眸檢查了一下這通電話的確是打給時傾瀾的並未打錯……
「你是……噢,薄爺!」江硯恍然大悟。
他轉念想起剛剛將時傾瀾稱呼為瀾爺,凈世閣繼承人驚瀾,在組織內部和圈里皆被稱之為瀾爺,這件事幾乎是約定俗成的。
只是為了隱藏身份,他平時都喊瀾姐……
剛剛不知道接電話的竟是薄煜城,他這樣稱呼豈不是把他的瀾爺給暴露了?!
「是我。」薄煜城沉澈冷凜的嗓音響起,「你還沒有回答我,她為什么要想你。」
然而男人的注意力顯然並沒有放在那聲瀾爺的稱呼上,而是占|有谷欠大過理性,此時只想追究江硯那番讓他極為不悅的話。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江硯背脊瞬間有些發涼,他到底也是被薄煜城威脅過的人,此刻哪怕隔著手機都能察覺到對面男人的森森涼意和危險意味……
他有些膽戰心驚地咽了下口水,「薄爺,您誤會了,我只是跟瀾姐開玩笑的……不敢想,根本不敢想,我們是哥們,哥們而已。」
江硯求生欲極強地跟薄煜城解釋著,差點就語無倫次,甚至感覺兩腿間都有些發涼,不由得想起曾經威脅過他的那把匕首……
抵在他兩腿間,威脅他的那把匕首。
「是嗎?」薄煜城的嗓音陰惻惻的。
他自然是相信女孩不會對這個男人有別的心思,但江硯卻是曾經打過她主意的人,讓他不由得提高了些警惕。
江硯連連點頭,「當然當然,薄爺您盡管放心,我對瀾姐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天打雷劈……哦不,否則斷子絕孫!」
他硬著頭皮狠狠地下了個毒誓。
薄煜城墨瞳中的冷意這才收斂了些許,沉澈嗓音威脅道,「最好是這樣。」
「必須是這樣。」江硯堅定不移地回復道。
薄煜城的眼皮懶散地輕撩了下,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江硯差點忘了自己還有正事。
雖然凈世閣和研究院內部的事,他不能隨意透露,不過事關肝移植手術,他也聽說過這位病人似乎是薄煜城的親生爺爺。
讓他幫忙轉達給瀾爺……似乎沒有不妥。
「啊,是瀾姐前段時間托醫學院幫她給病人尋找合適的肝源,現在肝源已經跟病人的做了匹配,肝源信息已經發到瀾姐郵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