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後醫生們各自四散開來。
他們被劃分為不同的小組,a組負責葯品的調取和分發,b組負責病例的歸納整理,c組負責時刻關注病人情況,d組負責前線搶救和接診新病例,e組負責大型手術……
還有許多擔任著不同職責的其他小組。
整個中心醫院立刻有序地行動起來,時傾瀾在其中負責總指揮,調配完各組並處理了些棘手的問題,直到深夜才終於有空休息。
「可以下班了?」薄煜城看向她。
自從懷疑驚瀾就是他家瀾瀾之後,他便寸步不離地黏在她的身後,看她一整天都忙得團團轉,心里不禁有些煩躁的情緒。
既煩躁於沒有解開面具尚不能確定,又煩躁於看她太過辛勞有些心疼……
「嗯,應該可以了。」時傾瀾應了聲。
她脫掉白大褂放在護士站,伸手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肩膀,打開臂膀做著伸展運動。
薄煜城眸色微深地看著她,在她仰首活動脖子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脖頸處,卻發現她果然是沒有喉結的!
時傾瀾累得完全沒注意到這點……
她斂了斂下巴恢復平視,抬手輕捏了下脖子,這才注意到薄煜城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莫名其妙地道,「你看我做什么?」
「要喝一杯嗎?」薄煜城倏然緋唇輕啟。
聞言,時傾瀾捏脖子的手倏然頓住,她側眸望向男人,「明天還要出診你讓我喝酒?」
薄煜城漫不經心地輕抿了下唇瓣。
他頎長的身軀倚著護士站,站姿看起來有些隨性懶散,「只是去酒吧里坐坐放松一下,喝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又不會醉。」
時傾瀾用舌頭輕輕舔著自己的後槽牙。
她斜眸瞪著男人,毫不猶豫,「不去!」
她看得出來薄煜城是以喝酒放松為借口試探自己,這男人本就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就是故意想要試試她的酒量……
「你在怕什么?」薄煜城眉梢輕挑了下。
看到驚瀾如此排斥喝酒這件事,他慢條斯理地挺直腰板,緩步向她逼近了過去。
緩緩地彎下腰湊近,「難道,叱吒風雲的凈世閣繼承人驚瀾,竟然不勝酒力?」
「呵……」時傾瀾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她仰起臉蛋,滿是自信地看著他,「怎么可能!我在凈世閣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怕薄爺沒多久就會被給我喝倒!」
「是嗎?」薄煜城緋唇輕勾起些許弧度。
還千杯不醉?只怕是一滴就倒吧……
他眼角輕挑起些許弧度,墨瞳里閃著一抹戲謔的光,「走?試試看誰先被灌醉?」
「誰要跟你喝酒啊。」時傾瀾翻了個白眼。
她表現出對這件事毫無興致的模樣,輕撇了下唇瓣,「我可是稱職的醫生,明天有班就絕不會去酒吧沾酒精,就算雞尾酒喝不醉,萬一明天有手術,多少也會影響我拿刀。」
「哦……」薄煜城刻意拖著綿長的腔調,「原來驚瀾是怕了啊。」
時傾瀾側首睜大眼眸瞪著他,「誰怕啊!你少用激將法忽悠我!不去就是不去!」
音落,她便轉身邁開長腿向醫院外走去。
薄煜城也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後,他的腿到底還是比驚瀾長,走起路來雖然看著閑散,卻也很快就追上了她,「喝一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