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雪站了起來，嬌軀輕微的顫抖著，許久，又狠狠地坐下去。

她不想跟羅峰說話了。

羅峰此時卻是收起了臉龐的笑容，「不瞞你說吧，姜醫生，你也不必去請什么學校領導了，這葯湯秘方，我不會賣，一定不會賣。」

羅峰第一次說的時候，姜小雪還以為他是故作矯情，想提高葯湯的價格，而這一次，姜小雪再三地打量著羅峰，見他神態認真堅決，不像是耍心眼，不由得試探地再問一聲，「你――真的不賣？」

「不賣。」羅峰斬釘截鐵地回答。

開玩笑，自己還計劃著等胡子有老道長那么長的時候，憑借著華佗九味仙湯，雲游四海，在神州大地留下自己的傳說――如此偉大的宏願，怎么會因為一點點的利益而摒棄？

除非給我幾個億。

「為什么？」姜小雪忍不住激動地開口，「這葯湯如果被醫院所用，可以救更多的人。」

「停，」羅峰急忙打斷了姜小雪的話，「姜醫生，千萬別用普度眾生這樣的高尚品格來看待我，我可是個很現實的學生。」

姜小雪一肚子的話，被羅峰一句話斬斷。

話到嘴邊都吞了下來，難受至極。

「既然你很現實，那么，為什么不肯賣秘方給醫院？」

「有幾個億？」

姜小雪的嘴角狠抽，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想聽實話。」

羅峰沉吟了起來。

許久，輕緩地站起，走到了辦公室的窗前，凝望著外面，負手而立。

看上去，很悵然。

羅峰扭頭，看著姜小雪，「你聽說過，歪脖子樹的傳說嗎？」

姜小雪立即提起了精神，知道羅峰要講自己為何不肯買葯湯秘方了。

不管怎么樣，自己一定要勸他把葯湯秘方賣給醫院。

「你說，我聽著。」

羅峰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深邃的光芒，「我家村口有一棵歪脖子樹，它有一個傳說。」

「好多好多年以前，有一個光著頭的家伙坐在歪脖子樹下，突然間一夜羽化飛升，大徹大悟，創下了佛教，沒錯，他叫做釋迦牟尼。」

姜小雪美麗的臉龐不禁的抽動一下。

「後來，又過了很多年。有一個金色頭發的家伙，遠渡重洋，不懼萬里跋涉，慕名而來，坐在歪脖子樹下。一天，村子里有個小頑童爬在樹上吃蘋果，不小心沒抓穩，蘋果掉了下去，剛好砸中了那金發家伙，從此，這世上，有了萬有引力定律。他叫牛頓。」

姜小雪好想一巴掌將羅峰扇出去。

這是哪門子的歪脖子樹傳說？分明就是扯淡！

羅峰的神色突然間嚴肅了起來。

「自此以後，歪脖子樹的名聲大漲，每天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坐在歪脖子樹下。」

「就在1899年的那一個秋天，我祖父如同往常那般坐在歪脖子樹下，一道雷劈了過來，剛好砸中了我祖父。後來，我祖父的腦子里，就多了一個葯湯秘方。」羅峰無限感慨，唏噓不已，「自此以後，葯湯秘方成為我家族的鎮族之寶，傳男不傳女，傳女只傳自家媳婦。」羅峰看著姜小雪，「姜醫生，這――我很難告訴你啊，你又不是我媳婦。」

姜小雪知道自己錯了。

有什么，讓醫院領導去談不就得了？自己瞎摻合什么。

如果讓她見到那棵歪脖子樹，說不定會選擇在那吊死算了。

「姜醫生，你別不相信啊。」羅峰看看姜小雪的眼神，隨即感嘆著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聽我爸說爺爺曾經告訴過他，祖父那時候說過――華佗九味仙湯，是神仙的醫術，如果不是那道雷，哪能到人間？」

羅峰自顧地說著，渾然不覺，此刻姜小雪已經眸子無比激動地盯著羅峰。

「你說什么？華佗――華佗九味仙湯？」

姜小雪的聲音激動得近乎是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