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他們，他們真的如此絕情么？」

這般話語，本不該自炎玉口中說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炎玉怎么會心生顧忌？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要是還憋在心中不說，炎玉都跌憋死。

炎玉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有七情六欲，若不然為何而爭？何況她只是古人族的後代，還沒有位列神魔之位的凡人。

「絕情？」

回神之後的人皇微微搖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並非是針對於炎玉，而是對他自己，嘲諷自己之前，也是如同炎玉一般，自欺欺人罷了。

當初，他若是聽從麾下弟子炎烈之言，心中沒有那絲僥幸，率領人皇一脈，投入太元麾下，融入後世的人族，以人族始祖據稱，幫助人族興盛，豈會有今日這般的尷尬的地位？

若是能夠聽從炎烈之言，只怕他，不，是人皇一脈定如同炎烈一般，成為人族開山之祖，雖然不一定長生，不一定一直存活下去，但是人皇一脈將會永遠不滅，人族不滅，香火不斷，絕對不會落的如此境地。

「不絕情么？師尊，亦是三皇之一，也曾為吾族奉獻過，也為吾族戰斗過，也為吾族犧牲過。」

最後三字如同炸雷，響徹在盤古外域之上，令天皇宮天皇，地皇宮地皇，紛紛為之皺眉，許久才嘆息一聲，緩緩的平息心中異樣的情緒。

人皇掃了一眼殿門之處，察覺兩道帶著一絲警告的氣息，嘴角不僅為之上揚，嘲諷之色頓時顯現他的眼中。

「絕情，這天地本就無情，人有情，可是他們只是螻蟻，螻蟻才會重情重義，你我身為古人族，談什么情誼？笑話，笑話而已。」

人皇豁然向前輕輕的踏出一步，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豁然降臨在整個人皇宮之中，炎羽掃了掃殿外，知道師尊這是針對兩位皇者的窺探，倒是不知道兩位皇者，對人皇已經發出了警告，若是知道的話，不知心中又有怎樣的感慨？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地至公，故此不仁，若天地有情，那於是太平，何人莫不老而所亡？何人不為情所困，何人不為心所動？哪還有至公至正的規則道理？」

這番話語，說的天皇微微點頭，聽的是地皇微微撫掌暗贊，不想人皇萬載時光未曾出關，平日就在殿中隱匿，竟然領悟了他們的苦心，不錯，不錯，若是人皇能夠如此所想，如此的看清大道所行，他們倒是希望能夠多個助力，畢竟人皇的實力，在那里擺著呢。

「可是你等的道，我不能苟同。」

呃？什么意思？就在兩位皇者面帶笑容之際，這一聲劃破蒼穹的怒吼，響徹在所有古人族耳畔，不僅令所有古人族聽出來，話語之中隱隱帶著不甘的語氣，已經憤怒交加的聲調。

「你們走的是你們的道，我則是走的我的道，這些年，我原本對於我的道，絲毫沒有一點的苗頭。不過在炎烈離去之後，得知炎烈之後的舉動，當我們被太元驅逐，落入宇宙虛空之中，我便開始沉思，便開始推演，便開始領悟。

我錯了，錯在當初信任你們，不，應該說是收到了你們的蠱惑，不，最為准確的來言，是我沒有一顆向道的執念，沒有炎烈那般的勇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堅決。若非我是如此懦弱，我的道自成。」

「混賬，你怎敢提及吾族叛徒，人，你難道亦是要走你徒兒的老路。」

「滾，叛徒？炎烈怎么就是叛徒？當年你們說是，因為我的懦弱，因為我欲要保存人皇一脈。哼，姑且聽你們的擺弄，說是也就是了，可是為今爾等還在欺凌吾徒，還要把你們的過錯，強加給吾徒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