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做夢都想不到，在修選擇自我犧牲，化為長槍的那一刻，孫瑩便對猛感到了質疑，在那一刻之間，她已經無法如同從前，跟在對方的身後，任憑對方做出決斷，她都會選擇無條件的支持。

說是淪其究竟，還是孫瑩成長了，以前那個懦弱、天真，甚至有些白痴的小女孩，已經徹底長大成人了。

在她契合老奸巨猾的孫，吞噬詭詐的瑩，她早就改變了自己的心性，說她依舊是之前的乙女，倒也為之不妥，確切的來言，眼下的她，應該是她與孫、瑩，三者的共同體。

吞噬其他神魔的神魂，真的便不會影響自己的性格么？會，絕對會，眼下孫瑩便是一個事實，一個不願意承認曾經乙女的身份，還是曾經的乙女么？

而虛呢？虛吞噬了虛無的神魂，在臨死之前，拋棄曾經的懦弱卑微，公然敢對抗於猛，那個一直讓他膽戰心驚的首領，虛就沒有改變么？若非是虛未曾吞噬虛無的神魂，只怕換做以前的虛，絕對不會如此所為。

而猛呢？猛雖然沒有吞噬星的神魂，但是占據了星的身軀，要知道那蓮藕便是星的根源，相當於星的神魂，他豈能不被影響？

那個素來冷靜、聰慧，從來不會因小失大，放眼全局的猛甲，也被充滿沖動、質疑星的神魂影響下，最終而改變了本性。

撫摸著手中的長刀，猛甲逐漸平息心中的意念，隱隱之中，他也覺得自己變了，可是因何而變，變的根源是什么？他還是沒有想到此點。反而是覺得自己是被族眾的生存，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有些感到人太過疲累而已。

長刀，乃是丹的身軀所化，這一病長刀被他稱之為丹霞，看著那柄長刀的刀身，流動這一絲赤霞般的色彩，孫瑩也知道對方的內心，並非如同表面那般平靜。

「你想直到？」

許久，看著通道盡頭的長槍，正在不斷的撞擊空間壁壘，雖然當初他們發現這一出虛空的節點，乃是虛空壁壘最為薄弱的一處，從而打開了這方通道，但是經過這蠻長時間的流逝，空間壁壘也會自我修繕，早已補全曾經破碎的洞口。

如今，想要強行打開通道，也並非是短時間內，便可以完成的結果，猛看向眼前的孫瑩，突然流露出的一絲溫柔，令孫瑩想起曾經的猛甲。

那時候的猛甲，亦是這般靜靜的看著她，如同一位大哥哥一般，包裹她冰冷的內心，讓她選擇跟隨對方，成為對方的左膀右臂。

「想。」

「你可知道，你若是知道真相之後，你我只怕要成為死敵，甚至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你願意與我為敵么？」

見到對方毫不猶豫的開口，猛微微皺眉，心中亦是哀嘆一聲，曾經最為忠誠的臣子，眼下一個個死去，如今孫瑩只怕也會與他為敵，這是何苦呢？難道真相比性命還重要么？愚蠢么？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結果而定，若是你為了自己的私欲，那恕我無情，若是你為了族人，真的為了族人，而非是你一己所願，導致丹的死去，我可以權當沒聽過罷了，且依舊選擇輔佐於你，依舊站在你的身邊，與這方虛空的生靈死戰。」

孫瑩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她依舊想要聽到，聽到自對方口中，說出事實的真相，說出當年發生的事情，或許這就是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