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入了妖域之後，不久之後，我便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甚至，我堪輿天機，都尋不到他，我以為他死在了妖域，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更無法面對紅嬈和緋玉羅，便只能皈依，不再見任何人。」

「我一聲追尋那武道巔峰，可最終發現，那巔峰，沒有盡頭，這一路上，更是要賠上無數人的性命。」

「縱使湊齊了一整套太初又能如何？我失去的還不夠多？還是我能戰勝這天道？」

通玄將那牆壁上的符號全部震碎，緩緩靠著牆壁坐了下來。

「不過，五百年來，我枯坐於此，無欲無求，一心只是期望凌霄不死，不要有人再為我犧牲。」

「好在，今天你們終於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也終於明白，當年乞天道人為何不讓我等入妖域，其實為了的，就是你。」

「這局，都是為你准備的。」

「就算我修為幾近人族巔峰，能窺探天道，處處先於他人之前，又有何用？從你出現的那一天起，天機就亂了。」

凌天看著那喃喃而言，好似自語的通玄大師，不禁蹙眉：「確實，好亂……」

這南唐武皇，竟然還拜了那老乞丐為師，學了堪輿之道。

難怪，那老乞丐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還真是一個老神棍了。

「沒什么可亂了，在天道大勢的面前，我們命如螻蟻，隨時都有可能隕落，我看的開了，所以有愧於凌霄，方才，就沒有現身。」

「至於這太初武魂，我更要不起，也不需要了。」

「對於武道，即便人族巔峰，也無法飛升，我已經無所求。」

通玄抬首看向凌霄，「凌霄，你我君臣一場，你並不虧欠我什么，從今以後，你我再無君臣之義，去吧，帶著你凌家後人去吧。」

「可是，這……」

凌霄一怔，萬沒想到，如今的這南唐武皇，竟然是一點兒斗志都沒有了呢。

不過，看這那南唐武皇雙手合十，閉目念經的模樣，確實是不想再說了，凌霄無奈，也沒有繼續勸的意思，當即便拉著凌天出來。

可凌天怎能罷休？

且不說這太初武魂是凌霄九死一生混入妖域得來的，就是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力在，況且，當年他跳井來到這一界，可也有這武皇的原因。

「武皇，我不管你是頓悟還是逃避，我只想問你，你還想回南唐么，還想面對你的那些臣民么，還想看一眼那怡妃娘娘么？」

凌天站在石門外，忽然轉身道。

「我……」

果然，那通玄大師忽然睜開了眼睛，聽聞南唐二字，確實震動不小。

特別是凌天說到那怡妃，他合十的雙手，都驀然顫抖。

「我，我們都回不去了。」

不過，半晌之後，那通玄還是搖了搖頭。

「凌天，你就別逼通玄大師了，我們誰都回不去了，走吧。」凌霄嘆息一聲。

「不，誰說回不去，我們，都能回去！」

凌天忽然道。

「什么！？」

這下，不僅是通玄，就連凌霄也是一驚，看向凌天，臉上盡是壓抑著的疑惑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