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順市,盛城街。
一家高檔酒樓的包廂內,楊東和羅漢、劉悅、張傲四人,圍坐在桌邊,點完餐之後,並沒有讓服務員上菜,只是先要了一壺茶水,和一打冰鎮啤酒,安靜的等待著。
「嘭!」
羅漢用筷子啟開一瓶冰鎮啤酒,仰頭悶了一口,讓冰涼的液體驅散了些許身體的疲乏,看著桌邊的楊東:「東子,你口口聲聲的說,咱們來這邊是為了報仇,但咱們這是要找誰報仇啊?」
「再等等,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楊東雙指掐著一支煊赫門,輕聲回應。
「哎呀,咱們這屋里又沒有外人,你賣這個關子干啥,有話直說唄。」羅漢是個直性子的人,想了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他們在f順這邊怎么會有仇人,心里發癢的追問道。
「呵呵,你知道f順有一座監獄嗎。」楊東笑著問了一句。
「知道啊,這又怎么了?」
「那你又知道,誰被關在這里嗎?」
「誰啊?」羅漢似乎有點知道楊東來干什么了。
「古長瀾。」楊東輕輕的吐出了三個人。
「我艹!東哥,你啥意思啊,你該不會是想去監獄里揍古長瀾吧?」劉悅聽完楊東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我咋覺得你這個想法有點不靠譜呢,咱們如果翻牆跳進去,把古長瀾收拾了,萬一沒跑出來,是不是連審判都免了,直接就能選個舒服的監室自己撅著去了?」
「東子,你該不會真想這么做吧?」羅漢聽完劉悅的話,梗著脖子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沒有你們哥倆那么虎。」楊東身體後仰,靠在了座椅上:「最開始的時候,咱們為了躲著古保民,退出了捕撈業,我以為事情能就此而知,誰知道古保民也沒蹦躂幾天,就從穿鞋的變成了光腳的,我本不想摻和進他的恩怨里面,但是他現在把咱們的鞋都給打丟了,你說,我還能慣著他嗎。」
「你是想通過古長瀾把他調出來?」
「現在古保民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輕易不會出現,咱們想找他,只能通過古長瀾。」楊東並沒有否認羅漢的話:「之前我被偷襲的時候,就開始運作這件事了,本想著等貨船簽完了常年手續在動手,沒想到晚了一步,竟然被荀向金給演了。」
「那這件事,你想怎么辦啊?」
「這件事不用咱們,你看戲就行。」
「咚咚咚!」
楊東話音落,包房的門隨即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聽見敲門聲起,楊東適時打住了話題,對張傲微微點頭,示意他開門。
「咣當!」
包房的門敞開之後,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五六歲左右,身著臉頰迷彩服的瘦弱中年微微向前邁了一步,看著屋內的張傲:「小兄弟,我問你一下,你們這個房間里,有一個姓楊的人嗎?」
「我就是!」楊東聽見門口二人的問詢,隨即起身,看著門外的中年:「你是畢哥的朋友?」
「談不上朋友,但是我們倆有交情。」壯漢點頭一笑,邁步走進房間之後,向楊東伸出了手掌:「焦先成。」
「楊東。」
楊東跟焦先成輕輕握了下手,隨即招呼著焦先成落座,同時開始讓張傲通知服務員上菜,而房間內的羅漢和劉悅都不知道這個焦先成是什么來路,也就坐在一邊沒吱聲。
因為楊東他們點餐的時間比較早,所以通知服務員上菜之後,前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桌上的菜就上齊了。
「焦哥,喝點嗎?」楊東指著桌上的白酒和啤酒,輕聲向焦先成問了一句。
「我不喝酒。」焦先成聞著房間內飯菜彌漫的香氣,還有閃爍著油光的扣肉,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先吃飯,然後咱們再談,行嗎?」
「服務員,五小碗米飯。」楊東見焦先成准備先吃飯,就開口要了五碗米飯,因為他們這些人奔波勞頓了一下午,也都挺累了。
「我不要小碗的。」焦先成微微搖頭,看著身邊的服務員:「給我整個飯盆。」
「先生,我們這是四星級酒店,米飯都是統一規格的。」服務員有點懵的回應了一句。
「那你就整個湯盆,給我裝滿了。」
「先生……」
「按他說的上吧。」楊東打斷了服務員的話。
「好,幾位稍等。」服務員微微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包房,過了不到二分鍾的功夫,就按照楊東的吩咐,端上來了四碗米飯,還有一個裝滿了米飯的湯盆。
「焦哥,咱們……」楊東等米飯上來之後,做事又要開口。
「先吃飯,吃完說!」焦先成擺手打算了楊東的一番話,一把抱起了比臉還大的湯盆,埋頭就開始吃飯,吃飯期間,把筷子論的如同風火輪一般,而且全都是奔著肉菜使勁,青菜幾乎一口沒動,在焦先成伸手的同時,楊東也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焦先成身上的衣服應該已經穿了許久,很多地方已經被磨薄之後,翻起了棉線,而且他的雙手指甲也留了很長,指甲縫里滿是油泥,手背的污漬仿佛漬進了皮膚里一樣,看起來,應該很久沒有好好洗過澡了。
「哎,小傲,你說這個人是啥來頭啊?」就在焦先成瘋狂掄筷子的時候,劉悅壓低聲音,向身旁的張傲問了一句:「這都啥年頭了,怎么還有這種吃飯不要命的人呢?你看那筷子,都快讓他掄冒煙了!」
「不瞞你說,我活這么大,除了真正要飯的乞丐,也沒見過這么能吃的人,感覺像個餓死鬼托生的。」張傲看見焦先成被米飯噎的直瞪眼珠子,但仍舊不斷大口吃菜的模樣,同樣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