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眉毛一揚。「你胡說什么?」
姬蘭初取出一粒丹葯,咽了下去。「依你的聰明才智很清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我們先前拼盡全力開路,在這種情況下是絕不能停下的,停下意味著死。可你看我受傷太重,才說停下來休息。」
「我們停下休息的時間越久,周圍那些草木怪物聚攏來得越多,而我們能用的手段都用光了,這四十里路,根本不可能逾越。」
顧辰搖了搖頭。「我並非單純為你,我也需要休息。」
「我體內的傷勢比你嚴重,你比我要強壯,若你一個人走,或許還有希望活著離開。」
姬蘭初說著,蒼白的臉上露出灑脫的笑容。
「我可以幫你一把,幫你將這些怪物的注意力轉移走,這么一來你成功離開的幾率能提升一些。」
顧辰神色不由得變冷。「我答應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做到。」
「你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換成其他人,恐怕早逃走了。這些天來謝謝你,你無需覺得內疚。」
姬蘭初輕聲道。
顧辰緩緩搖了搖頭,拒絕了。
他很清楚眼下的處境,姬蘭初說的有一些道理,但在他看來即便他自己逃走,存活希望也不大。
二人相互扶持,說不定還有轉機。
「你真是個傻瓜。」
姬蘭初見狀,輕聲道。
二人再無對話,各自默默療傷。
旋空牢獄將外圍封鎖著,一大堆花草樹木演變成的怪物將這里徹底圍困,那怪花張著血盆大口,似乎在等著空間法術時間一到,就將里面的人給生吞活剝。
噗通。
不知過了多久,姬蘭初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張俏臉格外蒼白。
「你沒事吧?」
顧辰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他的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發現她體內的生機微弱了很多,生命之火仿佛就要燃燒殆盡。
「這荒神谷一直在掠奪我體內的生機,丹葯的補充猶如杯水車薪,恐怕我連半天都撐不了了。」
她苦笑道。
顧辰知她說的是實情,他也感應到了冥冥中流逝的生機,隨著時間推移,那掠奪生機的速度是越來越快,著實邪門。
「該怎么辦?」
顧辰眸光閃爍個不停,繼續在這里逗留只有死路一條,但若繼續前進,四十里的路也猶如天塹般難以逾越。
二人陷入了絕境,完全看不到一線生機!
……
「陳古,真好奇你長什么樣子?」
虛弱的姬蘭初枕在了顧辰的腿上,輕聲呢喃道。
「為什么好奇?」
顧辰一邊思索著脫困之策,一邊回答道。
他必須不斷和姬蘭初說話,喚醒她的求生意志,否則她恐怕很快就會陷入長眠。
「你這個人很特別,雖然看似冷漠不近人情,但其實有一顆溫柔的心。」
「這些天我一直在偷偷觀察你,但每次覺得對你有所了解了,總會發現你更多神秘的地方。」
「你有千張臉,但我卻不知道真實的你是怎樣。」
姬蘭初眼神有些恍惚,喃喃著。
顧辰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小公主臨死之前在意的竟然是自己長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