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來自混沌之中，越靠近混沌，聲音便越是清晰。

事實上，這聲音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在他鎮壓黑暗動亂的百年時間里，時不時都會聽到。

第一次聽到是什么時候顧辰已經遺忘了，但每一次聽到這個聲音，看著那灰蒙蒙的混沌壁壘，他心中總是會生出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眼前的混沌海，似乎想要和他對話！

這種感覺是非常離譜的，顧辰一度懷疑是自己操勞過度因此產生了幻覺。

然而，這百年來，隨著他平定的世界越來越多，黑暗動亂的時代逐漸遠去，那聲音反倒越來越清晰了。

他漸漸確定，那聲音真的存在，這混沌海，似乎想告訴自己什么。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體驗，混沌海雖然養育了萬界無數的生靈，但天災和動亂也是源自於它。

百年時間里，顧辰一直在和混沌海做著殊死搏斗，他理解中的混沌，本是一片混亂與黑暗，怎么會有自我的意識？

究竟是混沌海真有自我意識，還是那聲音的源頭另有其他解釋？

為了解決這個疑問，當再一次聽到那聲音，顧辰選擇了進入混沌之內。

而這一次，他聽到的聲音格外清晰，甚至，產生了一種奇妙的精神聯系。

這股精神聯系無處不在，似乎來源於四面八方，讓他慢慢篤定，果然是混沌海在和他對話。

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混沌海想對他說什么？

顧辰心神墜入了其中，在他的感知內，他仿佛與混沌融為了一體，體驗著那無數縷混沌氣的變化。

混沌氣的變化是沒有規律的，他無法追蹤它的足跡，自然也很難了解它的想法。

不過他不急，既然混沌海有心告訴他什么，它就一定會讓自己明白。

終於，在耗費了整整五天的時間後，顧辰突然悟了，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巨大的榜單。

那榜單上依次排列著不少人的名字，而榜一的位置上寫著顧毅，榜二的位置則是左春秋。

天運榜！

顧辰想起了榜單的來歷，心中卻更加疑問。

混沌萬靈榜在百年之前就已經消失，混沌海讓自己看天運榜是為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當初與方源的對話。

他曾經在方源面前提過他篡改天運榜的事，但他當時表現出了困惑之色。

難道說……

顧辰瞳孔驟然一縮，脫口而出。「天運榜的第一和第二名，是你安排的？」

他想起了天運榜的來歷，這個榜單本是由混沌海自行篩選的，而它的選拔規則向來玄妙莫測。

「方源並沒有篡改過天運榜，將顧毅和左春秋弄上一二名的位置，這是你的意思？只是，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顧辰喃喃道，想到了一個驚人的可能。

這混沌海，在所有人眼中沒有意識的天地環境，或許在很久以前，就一直關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