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承認，也不需要反駁，像方源這樣聰明絕頂的人，看到今天自己的出手，必然會回想起乾坤會在原大晟七國與自己交手的一些細節。

當時的他隱藏在大先知的背後，有點勢力的人收到沛國相關情報，都會以為他是受大先知驅使，不是主要人物。

方源當時不在沛朝，目光也不會放在那么個小地方，自然也產生了類似的判斷。

而如今，他算是一鳴驚人了，突然高調起來，想必對這位向來習慣把所有人事物都牢牢算計在內的傳奇榜首而言，會有些不舒服。

「如今看來，把晟朝交到陳兄的手里，的確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你我三方的同盟之誼，想必陳兄不會忘記吧？」

方源又道，特意提及三方，顧辰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乾坤會與起義軍在暗中接觸往來，而他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以此脅迫才得到了大晟七國。

三方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因為乾坤會退出了沛朝，所以表面上雙方再沒有多少交集，而乾坤會與起義軍私下是否有聯系，關系又進展到了什么地步，也不是他能知曉的。

方源這話一方面是在試探他，另一方面也是在敲打，提醒他雙方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這符合他向來謹慎的性子，他既然決定在道庭會議上有所行動，就不希望出現其他不穩定的因素！

「陳某自然沒有忘記，還要多謝顧兄剛剛及時出現，否則真打起來，我恐怕不是那麝奕大聖的對手。」

顧辰故作感激的道，把方源剛剛的現身說成是在幫他，想在潛意識里降低對方對自己實力的評估。

「陳兄過於謙虛了，憑陳兄的實力，若早些年參與傳奇榜的爭奪，我這榜首的位置，恐怕早得換人了。」

方源不吃他這套，也開始示弱起來。

顧辰內心鄙夷，表面上來看，傳奇榜是道界年輕一輩的實力排名，因為年齡與境界所限，哪怕是榜首，也不可能達到道祖境界。

事實上別說道祖境，就是大聖境在以往的傳奇榜單上都很少出現。

像顧辰剛剛那樣，接下了麝奕大聖的一箭，看上去的確有爭奪傳奇榜首的資格。

只是現在的傳奇榜首可是方源，他的實力，真的只有眾人認知中的那樣嗎？

世人皆知傳奇榜首天賦異稟，自混沌海飛升之後，僅僅百年，實力已經接近他的師尊凈聖。

而凈聖，乃是大聖巔峰的強者，意味著，方源也接近這個實力了！

以正常人的認知，方源就算再妖孽，能達到這個境界，也是極限了。

但顧辰了解他的為人，更知道了他的真正來頭，卻怎么也不信，他只有顯露出來的這點實力！

因此，雙方都是在示弱，都是在操控人心！

只是這回不一樣的是，方源不知他的真正身份，他卻知道他的！

「陳兄這回徹底得罪了牧族，後果恐怕不太樂觀。但我看陳兄並不是很憂慮的樣子，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關於太初魔礦的一個傳聞。」

「傳聞里，陳聖陳道臨當年進了太初魔礦，而剛好幾年前，太初魔礦又出現了道祖誕生的天地異象。」

方源繼續說道，看似無心，卻讓顧辰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