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風險對沈蔓歌來說就是一種賭博。賭贏了,她或許可以贏得一切,但是賭輸了,她命都沒了。
到底該怎么選擇呢?
就在沈蔓歌不知所措的時候,葉紅從房間里出來了。
她看著沈蔓歌,打著手勢問道:「姐姐,我的嗓子能治好嗎?」
沈蔓歌頓了一下,才發現葉紅的眼神是那樣的渴望。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葉紅屬於被割了舌頭的,和她這種還不一樣。
葉紅看到沈蔓歌為難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她有些落寞的說:「不要緊,我就是問問,姐姐,如果可以的話,哪怕付出生命也要恢復聲音,畢竟無聲的世界太殘酷了。」
說完,葉紅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蔓歌坐在那里,想著葉紅的話,不由得更加心疼了。
哪怕付出生命嗎?
很多人不會了解這種突然啞巴了的感覺,但是她懂。就因為懂,所以她愈發的想要恢復。
這一切,沈蔓歌睡得極不安穩。
她想到了葉梓安和葉洛洛他們,想到了他們失去了父母之後的樣子,越是想下去,越是揪心的難受著。
但是沈蔓歌也想到了自己往後幾十年的余生再也不能發出聲音,那種快要被憋得抑郁的感覺不用幾十年,估計再有一年她都要瘋了。
一晚上糾結下來,沈蔓歌做出了決定。
她告訴葉南弦,她要手術,她要治療。
這種答案仿佛是葉南弦的意料之中。
他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柔聲的說:「既然做出了決定,這兩天就不要往前走了,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張音把。」
「好。」
沈蔓歌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就要恢復聲音了,沈蔓歌的心情特別激動。
相對於沈蔓歌,葉南弦就有些忙碌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吃飯的時候出來一下。
沈蔓歌看到他這樣,幾次想要開口,但是都忍住了。
第三天下午,張音到了。
看到沈蔓歌的時候,張音有些激動。
「又見面了。」
她抱了抱沈蔓歌,眉宇間多了一絲喜悅。
沈蔓歌看到她,詢問了一下她的近況。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張音便切入了正題。
「我可以治愈你的嗓子,但是有個條件,這個條件不是我開的,是方家開的。」
「方家?」
沈蔓歌有些疑惑。
張音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這次怎么和方家扯上關系了?
好想知道沈蔓歌在想什么,張音苦笑著說:「說起來真的挺慚愧的,你也知道我的事情,我當初抑郁症的時候把我兒子給摔下了樓。雖然這件事情過去很多年了,但是我終究是背著一條人命身上。這些年我一直不敢用真名行醫,甚至不敢出現在任何一家大醫院里,更不敢讓別人知道我還活著。我就想一直老鼠一樣,暗無天日的混日子。這次方家的方先生讓我治愈方小姐,作為報答,他說可以把我現在的情況給改善一下,出具一個擔保,說我兒子當初就是一場意外,和我沒關系。」
說道這里的時候,張音有些羞愧。
「我知道我很無恥。明明是我害了我兒子,現在還要把這一切說成一場意外,真的不配做母親,可是蔓歌,我真的太渴望陽光下的生活了,我想要重新站在陽光下,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教給葉睿一些東西,等他長大以後,別人問他,你的師父是誰,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別人是我張音!而不是賽閻王。」
張音眼底含著淚水低下了頭,仿佛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眼底的痛苦。
沈蔓歌嘆息了一聲,打著手勢說:「所以你答應了方家的條件是么?」
「是!」
張音沒有隱瞞。
「方家作為答謝我治愈方婷的條件就是還我自由身,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那就是你。」
「我?」
沈蔓歌有些詫異了。
張音咬著下唇,想著該怎么表達,但是想了許久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是你!方家說除非我能說動你,讓你答應他們的條件,我才能給你治嗓子,他們也才會幫助我恢復自由。蔓歌,我知道我這樣做很無恥,但是請你原諒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看著張音愧疚的表情,沈蔓歌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她和方家沒有任何的交集,方家人為什么要找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