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在我身後的？」

葉南弦若無其事的講電話收了起來。

沈蔓歌柔聲說道：「飯好了，洗手吃飯了。」

「好。」

葉南弦起身的時候，沈蔓歌連忙伸手扶了一把。

「我沒事兒了，自己可以的。」

「還是我扶著你吧，你現在就是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炸了。」

沈蔓歌這話說的葉南弦的嘴角有些抽。

「剛才給天鷹打電話？」

沈蔓歌隨口問了一句。

「嗯，沈佩佩腎臟衰竭了，急性的。」

葉南弦的話讓沈蔓歌微微一頓。

「怎么會這樣？」

葉南弦一看就知道她在胡亂想什么，連忙說：「和我們沒關系，應該是她的腎臟早就出現問題了，只不過現在才爆發出來。」

「那你打算怎么辦？」

沈蔓歌扶著葉南弦坐在了椅子上。

葉南弦看著沈蔓歌，突然笑著說：「我想看一出好戲。」

「嗯？」

沈蔓歌有些疑惑。

「等著瞧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沈佩佩死的，我會把她送到醫院去。至於她的罪行我會移交警方那邊，走法律程序。現在是不是心里好點了？」

葉南弦知道沈蔓歌心地善良，即便是被人傷害了，也不希望自己因為沈佩佩手上沾染上人命官司，對於這一點，葉南弦不想讓她擔心。不過就算是移交法律制裁，他也有的是法子用自己的方式替沈蔓歌討回公道。

傷害他老婆的人，沒那么便宜就坐牢就完事的。只不過這些話他不會和沈蔓歌說罷了。

有些事兒，還是瞞著沈蔓歌吧。

葉南弦心思轉動，沈蔓歌點了點頭。

「這樣最好。我不是不想自己報復沈蔓歌，只是我們有兒有女的，還有那么大的家業，為了沈佩佩那樣一個人渣，真的不值得。有時候我也會想，是不是以暴制暴能夠干脆利落一些，這樣做確實可以逞一時之快，但是我們的孩子怎么辦？有些人就是陰暗角落里面的老鼠蟑螂，她們終日生活在黑暗里，總是能夠在我們不防備的時候給我們致命一擊。不管是哪一個孩子或者是你出點什么事兒，我都承受不起。葉南弦，愛上了你，有了孩子，我的膽子也小了。你能了解嗎？」

「我了解。我都明白。你放心，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葉南弦緊緊地握住了沈蔓歌的手。

沈蔓歌的心多少有些放松下來。

「快吃吧，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夫妻肺片。」

「嗯？你居然學會這道菜了？」

葉南弦有些意外。

其實他還真沒有什么特別愛吃的，不過是因為五年前沈蔓歌葬身火海之後，他對這道菜情有獨鍾了，也是第一次通過這道菜在思念著沈蔓歌。

五年下來也形成了習慣，沒想到被沈蔓歌給記在了心里。

葉南弦的眸底劃過一絲暖流。

沈蔓歌得意的說：「那是，我可是天才。想要學一道菜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嗎？」

「是是是，我老婆最聰明，不然怎么能給我生出那么聰明的兒女來呢？」

葉南弦這彩虹屁是拍的越來越順溜了。

沈蔓歌的唇角微微上揚。

「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沈蔓歌的唇角卻不由自主的上揚著一個弧度，煞是好看。

葉南弦覺得現在這時光能夠靜止就好了。

兩個人吃了飯之後，沈蔓歌想去午休一會，葉南弦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了海邊別墅。

賀南飛的人看到葉南弦來了，齊刷刷的站立好。

「葉老大。」

「南飛出去辦點事兒，這里的事情交給誰了？」

葉南弦低聲詢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所有人有些忌憚。

「交給二堂主薛志清了。」

「叫他來見我。」

葉南弦直接去了賀南飛的書房。

賀南飛的書房和賀南飛的人一樣，充滿著肅殺的氣息，給人壓抑的感覺，不過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合照，里面的女孩子笑的明媚動人，卻只能永遠停格在照片里了。

葉南弦拿起照片，心情有些沉重。

當初的卧底任務失去的戰友何止宮雪陽一個人？可是能夠對她如此深情的也就賀南飛自己了。據說宮雪陽的父母都已經釋懷了她的犧牲，甚至現在因為賀南飛的名聲顯赫而和賀南飛保持了距離，不允許他去祭奠宮雪陽了。

曾經軍區最驕傲的飛行員，現在卻進不去烈士陵園，祭奠不了自己深愛的女人，這種痛苦以前葉南弦不懂，現在經歷了沈蔓歌葬身火海的事情之後徹底的明白了那種錐心之痛。

五年前的自己簡直不敢再回想。

他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了。

「葉老大。」

薛志清敲門走了進來，看到葉南弦拿著宮雪陽和賀南飛的合照時微微一愣，然後低聲說：「葉老大，我們老大不太喜歡別人碰觸這照片。曾經有個弟兄碰了被老大砍去了雙手。」

「那就告訴賀南飛，我碰了，看他能不能砍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