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別異想天開了,」冥尊忍不住又想駁斥他,「保健醫已經講過了,成人儀式上每個人都會本能地戰斗,自願獻上心頭血這種事根本不存在。」
「那我要是能做到,你是不是就肯答應我?」
冥尊不相信他可以,「你要怎么做到?」
「你來取我的心頭血,只要我反抗,以後就再也不纏著你。」
冥尊神色中透露著疑惑,他們也是才剛覺醒、對成人儀式半知半解的雛態,如果進行到一半他反抗了,難道儀式還能就此終止嗎?
「怎么樣,這個提議不錯吧?」
凌風的追問讓冥尊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在一本正經地向自己發出邀請。
雖然這個想法很荒謬,可是不得不說,對方提出的條件聽上去很有誘惑力。
「真的只要反抗一下就從此不再糾纏?」
凌風把手心貼在胸口,「以靈魂起誓!」
冥尊又仔細回憶了一遍生理課上保健醫講過的內容,篤定他不可能完成。
「被取心頭血時的反抗是本能,我不信你能克服得了,怎么能有人對抗得了本能呢?」
凌風信心十足,「敢不敢試試看?」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
抱著嚇他一嚇的想法,冥尊做了個欲圖接近的假動作,可還不等碰到對方,凌風就向後跳了一步。
「等一下!」
冥尊抽身的速度比他還快,「後悔了吧?」
「沒有,」凌風立刻否認,「雖然我很相信自己能戰勝本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
凌風冷不丁抬起右手抓緊自己的左膀,咔嚓一聲就把整條手臂掰脫了臼。
冥尊吃驚地望著他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你瘋了嗎?」
「我只是不想給自己留哪怕是一丁點的可能性,」凌風一側的胳膊無力地垂著,「另一邊就拜托你了。」
見冥尊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卻遲遲沒有動作,凌風再一次催促道,「幫我一下啊,不然的話我只能去撞牆了。」
「你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冥尊神情復雜。
「有啊,」凌風微笑揚起頭,「因為我可是你命中注定的契子啊。」
冥尊皺起了眉,手卻神差鬼使地攀上了對方的肩膀,一個用力,凌風兩條胳膊便都動彈不得了。
凌風眼角只跳動了一下便恢復了,「這下萬無一失了,來吧。」
似乎已然忘記想要擺脫他的初衷,冥尊竟真的一點點俯身過去,這一次凌風不僅沒有閃躲,而是努力地挺起胸膛,主動去迎合對方的一舉一動。
當齒尖真正刺入皮膚的那一刻,冥尊感到懷里人的身體震了一下,隨後而來的是陣陣輕微的顫抖。還是那個腥甜的味道,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隨著那個人靈魂特有的氣息源源不絕地涌來。同樣的儀式,似乎不止上演了一兩次,也不僅僅是三五次,而是生生世世,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不同的你我,相同的兩個靈魂,執著地尋找著彼此,只為完成一生一次最虔誠的交換。
當回憶的色彩徹底沉淀在眼底,冥尊的牙齒離開了對方的身體,被他半擁在懷里的人,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不可聞,幾乎尋不到活人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