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母更加傷心:「管了,前些日子,你爸爸跑去把他從一個網吧里揪出來,才打了幾下,他就躺在馬路上哭,唉,丟死人了,你爸爸愛面子,就不敢再管了。」
全恩京想象了一下某個畫面,也覺得丟人。
主要是,自己那個無賴哥哥,實在有些讓人無語,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大庭廣眾躺地上哭著耍賴。
嘖。
三歲小孩子才干這種事。
全母看著灶上的水壺,沒等女兒說什么,又忍不住念叨:「最近看新聞呢,說是咱們國家開發的游戲在中國和美國都很受歡迎,賺了很多錢,哎,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倒是讓昊賢,都23歲了,還整天玩那些,這可怎么辦?」
全恩京聽母親念叨,上前挽住她手臂,稍稍遲疑了下,還是道:「反正,家里有農場呢,他肯定餓不到。」
「總要成家呀,現在的女孩子,都很嫌棄農夫的,」全母又念叨一句,終於想起女兒的事情,問道:「你呢,過去兩個月,在美國培訓的怎么樣?」
全恩京稍稍躲開和母親對視的目光,語帶雀躍道:「很順利啊,因為表現出色,我現在改簽到sk娛樂旗下了,馬上要准備第一支單曲,年底就會發行。」
全母剛剛高興了一小下,又反應過來:「sk娛樂,還是sk?」
全恩京不明所以:「是呀?」
全母擔心道:「這個,不會也倒閉吧?」
全恩京頓時樂起來,笑著晃了晃母親:「當然不會,雖然都是sk,但根本不是一個產業,而且,媽媽你應該也知道金大中的那個文化興國戰略,我們的音樂,和媽媽剛剛說起的游戲一樣,都是接下來國家重點扶植的企業。」
全母聞言,稍稍放心一些,又忍不住道:「真是……你哥哥那個工廠,為什么不扶植一下?」
「這可不關我的事啦。」
母女倆說著,泡好茶,全恩京去招待林初惠,全母則是打電話給不知道再哪個網吧玩游戲的兒子,讓他回來幫忙准備午餐。
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外形也算帥氣但氣質卻是萎靡還同樣頂著一頭亂發的青年騎著自行車返回,正是全恩京的哥哥全昊賢。
進屋看到妹妹,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全昊賢本來正要口花幾句,打探妹妹的美國培訓經歷,發現另外一個外貌氣質都比妹妹要好的女郎也在,立刻正經起來,得知林初惠只是全恩京的助理,不由地更加殷勤,還特意跑去洗了個澡,換上自己當初去sk煉化面試時穿的一套西裝。
雖然吧,隨後穿西裝殺雞的畫面就有些辣眼。
臨近中午,全母還正想著丈夫應該忙完了事情回家一起吃飯,突然有電話打過來,恰好是全母跑去接聽。
然後,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全母直接就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陣忙亂。
還是全恩京把電話打了回去,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原來,位於仁川市西區臨海的sk煉化工廠那邊,今天一大群工人跑去示威,不知為何,局面突然失控,很多人沖入工廠開始打砸,還有人放了火。
事情頓時就大了起來。
仁川市政府不得不觸動大批警察平息暴亂。
再然後,大部分人散去,全父卻意外地被抓了起來。
電話來自仁川西區警察局,通知是讓家屬送洗漱用具過去,還說事情很嚴重,全父因為破壞他人財產,甚至可能要坐牢。
本來女兒回家的喜慶徹底消失。
午餐都沒來得及吃,還是林初惠開車,載著哭哭啼啼感覺天要塌下來的全母和全恩京兄妹倆一起趕往市區。
抵達仁川市西區,遠遠就看到臨海方向還有濃煙冒起,而警察局這邊,更是人滿為患。
折騰了好一陣,一家人終於見到全父。
已經換上囚服戴著手銬的全義順也是一片渾渾噩噩的模樣,母親還哭著,兄長靠不上,全恩京只能自己詢問,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從來大男子主義的全義順很不想在女兒這邊說什么,問題是不說不行,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知道本來好好的示威隊伍,突然就爆了起來,全父覺得顯然是市政府不肯插手,這家煉化工廠大概率是要關閉了,兒子的工作顯然要泡湯,當初還花了那么多錢,於是頭腦一熱,跟著人流就一起沖進了工廠。
再然後,就是大批防爆警察。
最後就到了這里。
換上了囚服,等著吃牢飯,似乎,這效率太高了一些。
說著說著,全父還生氣起來,大罵都是全恩京的姑父坑自己,對方這次也被抓了了起來。
這件事,現在一家人也顧不上。
關鍵是,接下來怎么辦?
問過全父,全恩京又找到負責這件事的警察局負責人,對方的態度是讓她去聯系律師。
如果能夠給出賠償,或者能夠從輕發落,如果不能,那么,全父這次至少要做五年牢。因為sk的煉化工廠實在是被毀得很嚴重,不賠償,肯定脫身不了。
賠償了,其實也脫身不了,只能減刑。
於是問題又來了。
全家小門小戶,哪里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