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王禪身邊那個小明星就越是覺得渾身都不得勁。王禪好像忽然之間變了個人似的,而劉偉鴻的年紀看上去比王禪還小著幾歲,竟然也是個悶嘴葫蘆,頗能沉得住氣。一個多小時,不說幾句話。
不過小明星自然什么都不敢說。
她很清楚自己身邊這個男人,是何等身份。以前沒到首都演藝圈子里混的時候,她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夠和鼎鼎大名的「京城四少」排名第一的王二哥發生如此親密的關系。
京城四少,是娛樂圈子里新人舊人永遠需要仰望的對象。
而這個叫「劉二」的年輕男人,瞧那牛皮哄哄的做派也能知道,身份地位,絕不在王禪之下。甚至可以說,劉二是小明星跟著王禪這段日子里,所見過的唯——個在王禪面前拽得一塌糊塗的男人。
小明星「難熬」的日子,終於在推拿之後結束。
推拿過後,王禪和劉偉鴻坐在休息室內,劉偉鴻順手拿起古樹根雕上的茶具開始泡茶,王禪便朝小明星揮了揮手,讓她去外邊等候。
小明星幾乎是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實在憋得太難受了!
劉偉鴻有條不紊地擺弄著茶具,泡制功夫茶,王禪靠在沙發里,慢慢地抽煙,也不急。
「劉二,我佩服你!」
等劉偉鴻將第一杯黃澄澄的茶水擺放在他的面前,王禪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劉偉鴻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茶,依舊不吭一聲。
「我說劉局長,您非得把什么事情都攪合了,搞得一團糟,您心里頭才舒坦,是不是?」
王禪依舊靠在沙發里,冷冷說道,不但聲音冷冷的,眼神也冷冷的。
劉偉鴻慢慢喝完杯子里的茶水,將精致的白瓷杯輕輕擺放在茶幾上,這才淡然說道:「王禪,你不懂,就別摻和行不?」
「我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倒要請劉局長指點!」
王禪一下子就炸了,猛地坐直了身子,氣沖沖地說道,眼睛瞪得老大。
劉偉鴻就笑了,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才是他熟悉的王禪。
剛才那假模假式的淡定模樣,就是裝出來的。不過劉偉鴻也知道,王禪肯定裝不了多久。這不,還沒兩分鍾,就原形畢露了。
見了劉偉鴻這縷笑容,王禪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這人,實在太自以為是了。
「王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去遼中攪合?不應該把那個韓永光抓起來?」
「難道不是嗎?你不但不應該去遼中,你壓根就不該去督察局。那是個什么單位,你不是不知道。把全天下的官員都得罪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王禪瞪著眼睛問道。
劉偉鴻不笑了,淡然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去了督察局,就會把全天下的官員都得罪了?」
王禪冷笑一聲,說道:「劉二,別跟我講大道理。也別把自己當救世主!你救不了這個世界!」
劉偉鴻望著王禪,正容問道:「那你想要我怎樣?混一天算一天,得過且過?」
王禪不禁語塞,隨即說道:「劉二,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負,我也沒打算阻礙你的前程。
但你的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是不是邁得太快了?你覺得,你現在有本事把全國的事情都弄好嗎?你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這三尺的冰,如果我們再不去砸,它就會變成一丈,變成三丈。到那個時候,恐怕誰都砸不動了!」
劉偉鴻說著,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後世的諸般情形。那個時候,實際上就像劉偉鴻所說的那樣,三尺之冰,已經變成了三丈。基本上,沒人能砸得動了。甚至於,連敢於砸冰或者說願意砸冰的人都找不到了。
大家都已經麻木,在瘋狂地進行掠奪。
整個既得利益階層,都已經看不到希望,只想趁著機會,盡可能多撈一些好處,給自己留足後路。
「劉二,我不反對你砸冰。但是,你的動作太大了1步子太快了!實話告訴你,老爺子很生氣!」
王禪說著,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重重將小瓷杯墩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