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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摸了個麻將，回頭：「是江家人？」

「不知道，但他們開的車很氣派。」小男孩撓撓腦袋。

「那大概是江家。」楊花把自己的麻將倒放在桌子上，讓其他人別看她的牌，出門去找人。

這一年，江家時不時就派人來看看她過得如何。

楊花抬頭，看到村子里去年剛修的水泥路上停了一輛挺氣派的車，跟江家人上次開過來的寶馬不一樣。

她也認不出來車名，直接走過去。

「你是楊寶珠小姐嗎？」車邊停了兩個人，十月中旬，兩個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的西裝，跟村子里低矮的房屋格格不入。

楊花眯眼看著兩人，「楊花，謝謝。」

其中一人愣了愣，看著楊花有些風霜的臉，端詳半晌，才開口：「寶……楊花小姐，你還有一個哥哥，想去看看他嗎？」

楊花瞥他們一眼，轉身就回頭。

說話的人原本以為說了這一句，楊花會很激動，沒想到她轉身就走。

中年男人一愣，然後連忙跟上去。

院子門口，他能聽到里面搓麻的聲音：「楊花啊，外面是誰找你啊？」

「死騙子。」楊花咳嗽一聲，回。

院子大門「砰」的一下關上。

門外，將一句「死騙子」聽得清清楚楚的人：「……」

「她真的是寶珠小姐？」身邊的大漢皺眉。

他從小耳濡目染，接觸的不是名門千金就是豪門貴婦，還沒見過如此沒有涵養、粗魯的鄉間婦人。

中年男人頷首，沒回，只道：「聯系先生，讓他親自過來一趟吧。」

年輕男人詫異：「可先生的腿不方便……」

他看了看中年男人，最後還是沒說什么，上車：「沒想到這這么偏的地方，竟然還通了城際公交……」

**

晚上，楊花給孟拂打了電話。

跟她說調香系老師給她打電話的事情。

「我心里清楚，這個你不用管，」孟拂想了想，又開口，「給你的卡你怎么都沒用？」

「花不到錢，」楊花咳了一聲，「你把手機給小承，我跟他說，你說話沒一句重點。」

孟拂擰眉，直接把手機遞給蘇承，去跟江老爺子說話。

蘇承接過來手機，正好聽到楊花的咳嗽聲，「您生病了？最近天涼，記得保暖。」

楊花聽蘇承的聲音，好受不少，「阿拂留了不少葯，我懶得吃，她最近還好吧？怎么最近這么多老師找我。」

「沒事，」蘇承輕笑了一聲，眼睫低垂，「阿姨您不用管，我跟趙繁處理就行，您最近沒什么煩心事兒吧？」

楊花跟趙繁蘇承也熟了，尤其蘇承，楊花對他沒什么防備心。

「有……」楊花舀了一瓢稻谷，灑到院子里，「有點糾結的一件事。」

具體是什么，她又說不上來。

蘇承聽出來她見到糾結，也不追問到底，沉吟半晌，「船到橋頭自然直。」

「有道理，」楊花沒讀過高中也沒年過大學，不過這話她自然也是聽得懂的，她松了口氣，「哎呀，小承，我掛了，村長微信叫我打麻將了。」

她匆匆跟蘇承掛斷了電話。

孟拂要回一中的出租屋，晚上沒在江家留宿。

江老爺子把她送出去，等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他才轉身，微微偏頭，看向江泉：「剛剛聽說楊女士生病了，你明天差人去看看。」

江泉點頭。

江老爺子又問：「於家那邊通知了？」

「嗯，」江泉頷首，擰了擰眉，「我等會兒再給歆然打個電話。」

江泉雖然不跟於家聯系了，但江歆然逢年過節，生日的時候還會給江泉打電話。

這么長時間了，江泉雖然說對於家但了，但是江歆然畢竟是自己養大的，以前還當成掌中明珠捧著，他倒也沒做那么絕。

他把老爺子送上去，給江歆然打了個電話。

讓她明天准時到達江氏。

「對了，」他聲音不如從前那么親切，語末，說了一句，「剛剛聽說你媽生病了，你回去看看她吧。」

手機那邊，江歆然張口，本來想說她媽媽沒病，轉而又一想，江泉說的是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