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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長社交干凈。
李夫人也不隨意跟任何一方勢力牽扯上,他們明哲保身,只想把科研做好。
以至於到這個時候,李夫人甚至不知道要找誰。
她手指顫抖著,往下翻,最後翻到了任唯一的手機號碼。
任唯一曾經是李夫人的學生。
這個時候,陸夫人唯一能找的,好像也只有她了。
她撥通了任唯一的手機。
眼下不到晚上九點,任唯一還在忙公事,接到李夫人電話的時候,任唯一十分驚訝,「老師?」
「大小姐,」李夫人聲音蒼老了很多,她手撐著牆站起來,「我丈夫,他死了。」
手機那邊,任唯一的呼吸停了一下。
基地的事剛剛才被蕭霽散播出去,李院長死的消息還沒傳播開來,任唯一雖然事任家大小姐,但她沒有一個確切的情報網,沒有收到這個消息。
聽到李夫人的話,任唯一手里的筆也「啪嗒」一聲掉下來了。
李院長,是蕭霽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她聲音有些發澀,「老師,您……」
「他負責的項目出了事,」李夫人輕聲道,「他們說,我丈夫,畏罪自殺。」
手機那頭,任唯一坐下來,她頓了一下,才開口:「您節哀。」
「我跟他這一生也沒能留下來什么東西,孑然一身,他是怎么來的,就是怎么去的,」李夫人看著李院長平靜的臉,「唯有一件事,就是他收的一個學生,關書閑,大小姐,我想請您保住他。」
「關書閑?」任唯一對這個人有些印象。
李院長知道自己身處漩渦之中,沒有收學生,唯一一個就是關書閑。
關書閑這個人太偏執,李院長舍不得這個天分出其的高的孩子陷在往事里。
「他是我丈夫唯一的弟子,若我丈夫還在,以後研究院院長的位置肯定是他的,」李夫人知道讓任唯一保關書閑,一定要拿出讓她心動的點,李夫人閉了閉眼,「他的才智不下於我丈夫,甚至遠超於他,手里還有未發布的各種研究,他以後……絕對是你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第一個能在大學拿到跟洲大交換生的位置。
任唯一並不懷疑李夫人這句話的真實度。
任唯一那邊平靜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您希望我怎么做?」
「他去找蕭會長了,這種情況下,蕭會長肯定不會放過他,我想請您把他從研究院帶出來,」李夫人睜開眼睛,輕聲道,「然後把他軟禁起來,等這件事事了,再放他出來。」
「我去研究院,只能試一試。」任唯一拿了鑰匙出門。
李夫人無力的掛斷電話,她回頭,看著李院長,輕聲開口:「你放心,我會盡量幫你保住小關,他太偏執了,他喜歡大小姐,大小姐應該能帶走他。」
「你說身處在這個漩渦里,怎么能真正做到明哲保身,當初百里會長找你的時候,你就答應投靠他。」
「你沒死在反叛組織刀下,最終卻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你說,可不可笑?」
她站在李院長屍體前,一直沒有哭,只不停的說著。
**
蕭霽的病房。
關書閑並不知道蕭霽在哪兒,但是他多方打聽到了小i就的病房當。
病房里有不少人,賈老跟許副院都在。
賈老正式授予許副院院長的位置。
許副院看著手機的印章,激動的面色泛紅,他看著賈老,「請您跟蕭會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帶領研究院,不辜負你們的期待!」
會議室里,還有研究院其他的骨干。
都在恭喜許副院。
蕭霽躺在床上,也在說場面話。
似乎沒人為李院長的死悲傷。
他們實際上也不是不知道李院長的事,只不過,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利益。
關書閑在來的路上打碎了一個花瓶,手里拿著花瓶碎片,他傷並沒有好,甚至走路都覺得虛弱。
保安也沒有攔關書閑,他們知道關書閑是李院長的徒弟,都不忍心攔他。
關書閑打開門,看著病房里言笑晏晏的人,目光放在躺在床上的蕭霽身上,「蕭會長,我來看看您。」
他把花瓶碎片緊緊攥在掌心。
關書閑只看著蕭會長。
他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斗不過蕭會長,但他只是拼一拼,想在最後跟蕭會長拼命。
賈老抬頭,他看著關書閑,面露疑惑。
許副院看到關書閑,冷笑一聲,然後轉頭,諂媚的在賈老面前道,「這是李院長之前的徒弟。」
賈老聞言,皺眉,「李院長的徒弟?」
兩人正說著,關書閑已經來到了病床前,他看著蕭會長,「會長,我老師死了。」
蕭會長聲音十分冷淡,「他背叛了我們,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關書閑猛地靠近蕭會長,花瓶碎片地主了蕭會長的脖子。
剛劃出一道痕,就被賈老的保鏢拉開。
關書閑身體虛弱,輕易的就被拉開。
他被保鏢禁錮住,抬頭,剛好看到了蕭會長的臉。
蕭會長半點兒也沒害怕,只是嘲諷著看著關書閑,「你老師死了,你也要去陪他嗎?」
「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賈老神色也未變,淡淡吩咐。
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關書閑的風波。
關書閑似乎像個跳梁小丑,再怎么蹦躂,也跳不出他們的掌心。
關書閑不再掙扎了,他被人帶回了研究院的審訊室。
是李院長之前坐的位置。
十點。
黑暗的室內門被打開,門口有人開了燈。
關書閑抬頭,就看到了門口的人,是任唯一,他嘴角動了動,眼里似乎有了些光:「大小姐?」
任唯一脫下外套,示意人把門關上,才坐在關書閑對面。
「你的事我知道了,刺殺蕭會長,不是一個簡單的罪名,」任唯一抬頭,她看著關書閑,「我能帶你出去,也能保下你,不過你要寫一份東西。」
「什么東西?」
任唯一開口,「你老師的罪狀。」
「我老師的罪狀……」關書閑看著任唯一,「他這一生,唯一做的不對的,就是相信蕭會長吧。」
「我知道李院長是個好人,」任唯一嘆息,「但你不該逞一時之勇,你寫了這個,賈老他們就會放心,這也是我能帶你出去的辦法。」
關書閑閉上眼睛,聲音也沒了溫度,「大小姐,請回吧。」
「關書閑,你要這樣我怎么保你!」任唯一沒想到關書閑會不同意。
關書閑輕聲道:「你不用保我。」
任唯一看著關書閑,面色有些復雜。
她要是硬保關書閑,也是可以的,那樣難免會跟蕭霽與賈老作對。
關書閑確實很有潛力,李夫人說的沒錯,但因為這個潛力得罪賈老,得不償失,任唯一在任家也需要人脈。
她看了關書閑一眼,最終還是起身拿了外套。
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門外,任唯一給李夫人打了個電話,「老師,抱歉。」
**
中醫院。
孟拂已經收到了m夏的消息。
下午不少人來看過她了。
孟蕁、趙繁、楊流芳、楊萊都來了,這些人知道都是楊照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