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愣了一下。
然後倏然回過神,眯眼,認出了孟拂,「孟拂?你找關書閑干嘛?」
孟拂在實驗室向來低調,整個研究院兩千來號人,她名氣還沒關書閑響,她又沒戴研究員的牌子,保安權限也不夠,不認識她,沒把她跟研究員聯系在一起。
孟拂偏頭,她看著保安,眼眸微眯:「我不想對你動手。」
保安回過神來,上面讓所有留在研究院的人好好看管關書閑,孟拂一說話,他打起了精神,「你是關書閑什么人?」然後拿起對講機,十分警惕的道,「警戒,警戒!有關書閑同黨!」
他拿著電棒,要上手來抓孟拂。
這電棒電力很大,碰到孟拂,孟拂絕對無法動彈。
他認識孟拂,對方一個明星,他也沒在意。
然而保安手里的電棒還沒碰到孟拂,手腕就被一道巨大的力氣踢倒,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狠狠慣到了地上。
手里的電棒順著路滾到了孟拂腳邊。
他抬頭,順著孟拂白色的褲子抬頭,看到了孟拂。
孟拂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一頭海藻般的頭發因為動手,被風吹的有些亂,她也沒拂開,那一雙漆黑冰冷眼睛看著自己。
她隨手把電棒撿起來,桃花眼眯起,淡淡的三個字:「人在哪?」
明明沒有什么其他情緒,保安卻仿佛被扼住了心臟,面前這個女人,在熒幕上總是懶散又無所謂的態度。
可狠起來也是真的狠,連笑都是漂亮中帶著狠毒,猶如罌粟。
「在、在地下一層審訊室。」保安開口。
孟拂收回目光,拖著關了電的電棒,往地下一層的審訊室走。
剛剛的保安已經把她來的消息發出去了,地下一層有幾個檢察員在守著。
收到保安的消息,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
「叮——」
電梯門一打開。
孟拂就看到了電梯門外的檢察員,還有幾個保安。
這個檢察員就是之前抓他的那一個。
此時的他,看著孟拂,面色十分復雜,「你這又是何必……」
「讓開。」孟拂一手拿著關掉電的電棒,一手解開了棉大衣的拉鏈,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長t恤,她抬頭,燈光下,又肅又冷。
上次即便是她被人誣陷了,她對著檢察員也是不冷不淡的懶散樣。
她往前走了一步。
氣勢迫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又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幾個保安上前,孟拂面無表情的,直接抬手敲在了最前面的那人腿上,她懂醫,那一棍敲的位置極其精准,那人往前一歪,直接倒在地上。
又側身避開另一個保安,將他踩在腳下。
不到一分鍾,五個保安七零八落的躺在走廊上。
她的動作干脆利落,學的是殺人的招。
即便是有所克制,檢察員跟保安們也能感覺到她動作里的殺氣。
一縷頭發飄到她的嘴里,她吐出這縷頭發,偏頭,看著倒在另一邊,扶著牆站著的檢察員,顛了顛手里的電棍,垂眸,面無表情的:「還上嗎?」
檢察員自知自己攔不住她,他深深看她一眼,拿了一張門禁卡給孟拂。
在孟拂拿過門禁卡的時候,低聲道:「這件事……你管不了的。」
孟拂接過門禁卡,沒回他,只找到關書閑所在的房間。
「啪」的一聲。
燈亮開。
因為長時間在黑暗里,關書閑被這燈光刺的睜不開眼睛,他閉上了眼,聲音狠冷靜,「大小姐,不必保我了,我不會寫的。」
他以為來的是任唯一。
然而,他說了好半晌,對方都沒有出聲。
氣氛有些不對。
空氣似乎有些冷。
等適應了燈光,他沒看到對面的椅子上有人,似乎是有感應到什么,他下意識的偏頭,看向門邊。
穿著黑色棉襖的孟拂站在門口。
她右手拿著一根電棍,左手推著門,見他看過來,她只給了他兩個字:「出來。」
沒有問他。
也沒有讓他寫認罪書。
只兩個字——
出來。
關書閑來審訊室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再哭了,聽完任唯一的話,他也是心灰意冷,把他跟李院長的一生都想了一遍。
他沒有從蕭會長那里得到答案。
此時的他,只怔怔看著孟拂,「你怎么來了?」
孟拂把門又打開了一點,沒解釋,「快點。」
關書閑嘴角囁嚅了一下,眼睛卻是有些紅,他站起來,走到孟拂面前,跟著孟拂出了門,他想問她怎么知道他在這兒。
他想問她是怎么進來的。
他想問她怎么能把他帶出去?
他最想問她是不是答應了蕭會長什么。
還沒問出口。
他就看到了走廊上七零八落的人。
關書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孟拂是一路打進來的。
「叮——」
電梯又是一聲響。
里面幾個人出來,顯然是從夢中驚醒了,檢察員看到領頭的一人,「鄒副院!」
孟拂也抬頭,李院長下位,許副院上位,剩下的人也頂替了鄒副院的位置。
許院長不在,鄒副院管理研究院。
「孟拂!你在干嘛?!」鄒副院看到滿地的人,又看向孟拂,面色大變。
意識到孟拂是怎么來的,關書閑也抓住孟拂衣袖,搖頭,「你不能再……」
孟拂只微微偏頭,對關書閑道:「跟緊。」
她直接往前走。
鄒副院原本也沒把孟拂當回事兒,畢竟人這么多,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么多人倒在地上,他咬牙,「孟拂,你好大的膽子,跟蕭會長作對,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
鄒副院身後跟著的兩個護衛看孟拂走進就直接動手,還沒出手,就被孟拂撂倒。
孟拂淡淡拿著電棍,抵在鄒副院的脖子上,淡淡道:「不想死,就讓開,我不想殺人,不代表我不會。」
鄒副院真的從孟拂眼里看到了殺意。
他身體顫抖,感到了一種恐懼跟無力,「孟拂,你不要這么囂張,關書閑是蕭會長要關的人,你就算把他帶出去了,他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嗎?」
孟拂把他推到一邊,微微側了頭:「知道上一任兵協會長怎么死的嗎?」
鄒副院一愣。
孟拂揚手,按下電梯。
電梯就在這一層,門「叮」的一聲,直接打開,孟拂看向愣在一邊的關書閑,「走。」
關書閑沒動。
她也不多話,直接粗暴的把人扯到電梯里。
只在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孟拂才透過縫隙看鄒副院,「我連徐莫徊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蕭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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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上帝視角帶在文里。
人心叵測,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孟拂一個人,她能管得了天下的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