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低下頭，望著自己胸前不知何時出現的血洞，麗妃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面對著麗妃眼中的不可置信，少女的表情依然淡漠。

「無論怎么說，他，畢竟是我的生父，當著我的面殺了他，雖然算是為我母報了仇，但你的命，自然也需要為他陪葬。」

少女面容清冷，看著麗妃臉上的恐懼，淡淡的說道，「至於我的母妃，我會送你天狐一族，為我母妃陪葬！」

少女話落，麗妃的瞳孔快速的擴散，生機被迅速抽離。

而此時，一直追著自己的尾巴轉圈的小白狗，停下了那腦殘的動作，看著將死的麗妃，嘴角露出一抹人性的嘲笑。

「就你這樣的，如果不是我家主人攔著，本王早一巴掌拍死了！」

聽到他的話，身邊一直蹲在地上看著小白追自己一把的太極站起身，同樣憨厚的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而直到這一刻，一直將二獸忽略的麗妃，才注意到了這兩獸的真容。

也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一瞬間，她的心頭生氣了一股明悟。

「我......好不甘！」話落，人死，

噗通！

屍體倒地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鍾，敲響在了遠處那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守衛的心間。

噗通！

遠處，守衛跪了一地。

「公主饒命！」

「公主饒命啊，我們都是被逼的！」

「是呀，公主大人，小的們上有老下有小，麗妃以此威逼，我們不敢不從啊！」

都沒見到對方怎么出手，強大的秒殺秦王的麗妃就倒在了地上，看著麗妃死不瞑目的樣子，這些守衛哪里會不知道該怎么選擇。

只是，對於這些守衛的表現，少女沒有理會。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秦易的屍體，又看了看同樣死不瞑目的麗妃，一瞬間，她的心里，有一種失去了什么的感覺。

盡管從未提及過，盡管從未表現出來過。

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哪個對於親情會沒有一絲一毫的渴望呢。

可是，當見到秦易的那一刻，當看到秦易的表現的時候，少女內心那僅存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如今，母親的仇報了，該死的人死了，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回過頭，看著那從來到這里後就一言不發，一雙眸子卻從來沒有離開自己身上半分的青年，少女的心中，突然又生出了一絲溫暖。

「師父哥哥，囡囡這次，真的......變成孤兒了呢！」

腳步緩慢的挪動，走到青年的身邊，少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看似開心的笑容。

「傻丫頭。」青年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長發，略作猶豫，張開雙臂，將少女摟在了懷中，如同多年以前，初見時那般。

「囡囡......還有師父哥哥在呢！」青年的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很輕，卻如同一個承諾，刻印在了少女的心間。

感受到自家師父懷抱中久違的溫暖，少女重重的點頭。

一瞬間，青年感覺到，他的衣袖上，傳來的濕潤。

感受到懷中少女的無聲抽泣，牧風心頭暗暗一嘆。

終究，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自己，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呢？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少女的背，他能做的，只是在這時刻，無聲的陪伴，給他溫暖。

良久，許是哭累了，許是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了，少女從牧風懷中探出了頭。

眼睛紅紅的少女，沒有了先前的清冷，沒有了帝王般的氣勢，所留的，唯有然人心疼的柔弱。

「不哭了？」看著眼圈紅紅的少女，牧風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少女臉紅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哭！」

「好，沒哭，我家徒弟那么堅強，哪里會哭鼻子呢？」

臉上陪著笑，牧風運轉法力，轉眼蒸干了衣衫上少女留下的淚痕。

伸手在少女面前微微一拂，那因為哭過而留下的淚痕和紅紅的眼眶，如同被回溯了時光。

轉瞬，變成了之前絕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