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講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牧風講道，天音渺渺傳遍整個聖界。

聖界之中，所有生靈盡皆清晰聽到牧風講道之音，所不同的是，在聖師殿中的聽道者，可以得益於講道時的異像。

一朵朵蓮花在空中綻放，落到聽道者身上，隨即沒入。

每一朵蓮花沒入，這名聽道者面上都會露出一陣享受的神情，如痴如醉。

隨著道音回盪，聖師殿中，空氣似乎都隨著講道之聲而震動和鳴。

九天之上，有紫氣垂落。

紫氣絲絲縷縷，隨著金色蓮花沒入聖師殿中一眾聽道者的耳中，為眾人種下證道之機。

不出意外的話，在場聽道者都將有機會順利的修行到混元境界。

講道三年，牧風所講不是他的師道，也不是通過萬界聖師系統感悟到的他諸多弟子的道。

聖師講道，是聖界開啟後必要的流程。

他所講之道，乃是億萬年前，喪身聖界之中的億萬生靈神隕之後留下的道。

這些道涵蓋萬道，造化諸天。

隨著這一次講道，那億萬無辜生靈的道得到傳播，那億萬無辜生靈的生命，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得到了延續。

在未來，很久很久之後，諸天萬界之中，會出現一朵朵與他們相似的花。

走上他們曾經所走過的道路，感悟他們曾經所感悟過的大道。

終有一天，超越他們，代他們去探索他們不曾探索到的未知。

三年的講道，對於大多說的修行者來說，並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

但牧風講道，從來都不如同傳說中的聖人講道一般那么長久。

但他講道想效果，卻遠超那所謂的聖人講道，甚至鴻鈞講道紫霄宮。

所處層次不同，大道領悟不同，講道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但牧風停下講道之後，過了數日，下方數百聽道之人才先後的睜開了雙眼。

看著牧風的目光中，滿是可惜。

可惜講道時間太短，可惜他們沒能聽到更多。

「三年講道，只是我代一些人傳下他們所走之道，讓這些道不至於斷絕。

如今，你等可有疑惑？

接下來，你們有一年的時間，有疑惑者可以提出。」

睜開雙眼，看著下方眾人，牧風開口說道。

聞言，下面的聽到者面上盡皆露出一陣喜色。

「大人，不知天命可有定數？」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來自佛本位面，未曾合道前的鴻鈞。

看他此時混元巔峰的境界，想來距離合道之期已經不遠，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天命是什么？」目光投向鴻鈞，牧風開口反問。

「天命，是天道之下的定數。」

鴻鈞連思考都沒有，直接給出了答案。

「何為尊者？」

牧風再問。

「尊者，超脫天道，掙脫天命！」

「何為天尊？」

「力斬天道，掙脫逍遙！」

二人之間一問一答，但鴻鈞臉上的疑惑並沒有減少。

「大人，天道可以超脫，枷鎖可以掙破，但晚輩還是不知，天命是否可以改變？」

剛剛牧風要說明的他都能理解，告訴他天道是終點，其上還有重重境界。

這些他知道，但他在意的是天命能否被更改。

天道之下，自有定數，天道之下天命不可更改。

而合道就是他的天命，如今的他，只要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合道幾乎是必然。

而講道結束，回歸他所在的世界，也是必然。

失去了合道者，且造化玉碟被他帶離自己的世界，如果他不歸去，找不到新的合道者。

殘缺的天道規則不全，他所在的世界很可能面臨破滅的危險。

聽出了鴻鈞的擔憂，想了想，牧風再次問道。

「你是誰？」

鴻鈞一愣，自然不覺得牧風會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還是乖乖答道，「晚輩鴻鈞！」

搖頭輕笑，牧風再問，「你終究是誰？」

「晚輩......」想要說出同樣的答案，但心中像是猛然生出一種明悟，鴻鈞下意識的改口。

「我為天道！」

笑著點點頭，牧風再問。

「那么天命？」

「天命，在我！」

這一次，鴻鈞回答的異常堅定。

「呵呵！可還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