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陽光斑駁灑落在臉上,映照著臉色陰晴不定,眼神更是陰翳。
手指撫摸著裝著茶水的茶碗,喃喃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凶手,為了大局,都得死!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怨我!」
喀嚓~
茶碗碎裂,茶杯碎片散落一地。
……
許道扎根廣陽郡十余年,雖勢力上不得台面,但也算根深蒂固,盤根錯節,跟著當地不少三教九流之輩都有接觸,因此很快便查到了顧長安的真實身份。
只是查到雖然查到,可查到的消息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在懸鏡司中任職?」
許一城頓時拍案而起,面露難以置信之色:「消息准確嗎?」
「如果公子給的相貌准確,那這個消息就千真萬確!此人儀態不凡,如此俊美相貌,郡里不多,在加上還是從青竹縣而來,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出來,而近期懸鏡司確實有這么一個各種條件都附和的人!」
聽著這話,許一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本以為只是一介普通人,可誰曾想此人竟然入了懸鏡司,這下事情可就棘手了。
懸鏡司乃是大燕一個十分特殊的衙門,實力非常強勁,尋常武者根本就不敢招惹。
他們許家在這樣的勢力面前,哪怕只是廣陽郡懸鏡司千戶所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螻蟻。
這顧長安加入了懸鏡司,他們就等於是沒了機會。
可難道真就這樣放棄?
一念至此,許一城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芒。
一股說不上是嫉妒還是恐懼的心情在心中彌漫開來——一介原本可隨意他打殺的農家小子,突然一躍之間成了他不能招惹的存在……這顧長安憑什么可以加入懸鏡司?上天何其不公?
「公子,這下怎么辦?」許道也覺得有些棘手,一時拿不定注意。
許一城緩緩坐回椅子上,眉頭緊皺,心中想著。
顧長安入了懸鏡司,哪怕只是一個力士,也絕不是他們許家可以招惹的。
若是將其打殺,萬一被查出來,許家都要隨之覆滅。
可……
若是不將其打殺,他妹妹的事情怎么處理?
難道坐視許家和劉家決裂,最終許家被另外兩家排擠,徒然頹落下去嗎?
這不成!
「我要繼承的,是一個興盛的許家,而不是一個頹落的許家!」
一念至此,許一城心中便有了決斷。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絲絲殺意:「殺,哪怕是懸鏡司的人,也要伺機將其殺掉!」
「此人既然動了我妹妹,就決然不能讓他活著。」
「許叔,吩咐你的人,將此人給我盯緊了……懸鏡司里我們動不得手,那就等他出來時動手,一旦他出來,便調集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轟殺,絕不留下任何痕跡!」
聽著這蘊含濃郁殺意的話語,許道悚然。
抬頭一看,卻見這位一貫溫潤的大公子,此時竟是眼神陰翳,令人見了暗暗驚懼,不由心里一寒。
不敢多看,只能點頭稱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