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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聽到聲音進去的時候,葉非墨的拳頭抵在鏡面上,鏡面四分五裂,他的拳頭都是血,整個人彎著腰,頹然又狼狽。

鮮血順著鏡面蜿蜒而下,程安雅瞳眸一縮,心如刀割。

每一位母親看見自己的孩子變成這幅模樣,都會心疼至極,她轉身下樓去拿醫葯箱,葉三少問,「他自虐了?」

程安雅白了葉三少一眼,「別的沒學到,這點到遺傳得好,你就沒自虐過?」

上樓,把醫葯箱放好,程安雅一句話沒說,扶著葉非墨出來,葉三少也上樓來,坐在一旁,蹙眉不語。程安雅仔細地給他消毒,塗了葯,用紗布包扎起來,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葉非墨失神地坐著,如木偶一般,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空了,說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程安雅收拾葯箱放在一旁。

「寶貝,乖,沒事了,都會過去的。」程安雅微微一笑說道,憐愛地撫摸著葉非墨的短發,葉非墨無動於衷,他知道,過不去了。

永遠也不過去。

他的生命,似乎停留在這一刻,再也走不出這種痛苦的折磨,他為什么要那么沖動,為什么要推開溫暖,一想到起來,他的左手又開始發抖,他幾乎立刻就想砍掉他的左手。

溫暖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再也不會了。

程安雅看向葉三少,示意他說句話,葉三少淡淡說道,「離婚吧。」

葉非墨渾身僵硬,倏然抬起頭來,嗜血的眸死死地盯著葉三少,仿佛負傷的野獸,隨時會撲過去找人拼命似的,那模樣十分可怖。

程安雅大惱,「你給我閉嘴了,早知道就不用你說了。」

葉三少一拍手,「你看你說半天他沒反應,一說離婚就來勁。不是我想他們離婚,我看用不了幾天離婚協議書就會到他手上了。」

「不離婚,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葉非墨喃喃自語,唇色極是蒼白。

溫暖環著葉非墨的肩膀,「非墨,好好的和溫暖賠罪,道個歉,溫暖心軟,不會做得太絕的……」

「她不會原諒我了,不會了……」葉非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種絕望仿佛是從骨子里透出來似的,「是我把她推下樓,是我害死自己孩子,是我……」

「別說了。」程安雅厲聲道,抱住葉非墨頭,「乖,別想了。」

葉非墨喃喃自語,「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程安雅眼睛泛紅,緊緊地擁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他從懂事以來,不曾哭過,極少笑,少言寡語,也沒什么特殊愛好,只是性子別扭了些,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孩子,為什么在感情路上要受這么多挫折。

程安雅難受至極,早知他會如此傷心難過,她當時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當時她面上是無限贊同葉非墨和溫暖的婚事,畢竟非墨難得能再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