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1 / 2)

</br>鄭氏碰了個軟釘子,興致有些灰敗。她想到了紀晨,那個孩子總是順著自己,若是今日是紀晨在這,他會哄著自己,聽自己的話。不會這么的回絕自己,下了她的面子。

鄭氏讓自己打住,紀晨再好,也和她沒有關系了。他是白氏的兒子,是仇敵的兒子,他越好,自己越應該生氣才是。紀安和她成如此局面,都是白氏一手造成的,她要是記掛紀晨的好,白氏還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樣了。

這么一想,鄭氏打起精神,岔開話題說道:「你姨母很想見見你,等殿試之後,我帶你去見見她。你這么出色,你姨母見了還不知道該怎么歡喜呢。」

紀安垂下眼眸,並不答話,鄭貴妃,現在的皇後。他這么多年下來,早知道這是個厲害的人物,性子囂張,可卻把持這皇帝的心,穩坐皇宮第一寵的寶座多年,還有一直往下的趨勢。這么一個厲害人,紀安是不願意去接觸的,說不准什么時候,被賣了還得替她數錢呢。

可剛剛連續回絕了鄭氏,紀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沉默,他把沉默是金的這句真諦演繹到底。鄭氏一人唱了半天的獨角戲,最後也沒了意思,關照了紀安幾句,就放他走了。

紀安出來松了一口氣,往常到鄭氏這兒來,鄭氏覺得和他說一句話都是浪費自己的口水。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他說了這么長時間,紀安也終於見識到了女人嘮叨的能力。

鄭氏不像白氏那么會說話,也沒有白氏那么善解人意,她好像天生不會察言觀色般。只是一味的表達自己的意見和觀點,今日呼嚕呼嚕的對著他說了許多,紀安在心中已經很是厭了。

沒等紀博回來,紀安就要回書院了,走到大門口正好碰見紀晨的馬車。紀晨從馬車上下來,明顯的馬車里還有一個人。瞧著衣角是明黃色,紀安心中有數,除了二皇子,恐怕沒有他人了。

紀晨也瞧見了紀安,主動打招呼道:「大哥!回書院嗎?」

紀安點頭,露出一個笑來說道:「二弟,近日要殿試了,我回書院要再溫習溫習功課。」

馬車里的人一直未出聲,紀安就明白了二皇子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過來了。於是紀安很是識趣的就告辭了,心中則想到:二皇子對著紀晨倒是有幾分情誼,即使現在知曉紀晨是白家的外甥還能出來見他,這對於一個皇子來說也算難得了。

紀安坐上馬車,剛剛轉了個彎,還未出京城就被人攔住了。攔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聞名已久的二皇子是也。

紀安上了二皇子的馬車,只見二皇子臉色很是冷淡,看了他一眼,紀安給他行了個拱手禮。現在他是有功名的人了,對於皇子王爺也不用下跪了。

二皇子免了他的禮,開口說道:「按理,我該叫你一聲表弟才是。今日找你來是有事和你商量,我就不和你饒彎子了,紀安,我想知道你對紀府的世子之位有什么想法。」

紀安不知道二皇子問這個干嗎,正好趁著二皇子問話的時機把自己的立場表達清楚。他不會偏幫任何一方,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也不貪戀紀府的爵位。省的鄭家大動干戈,干了壞事,還打著為他好的幌子。

想清楚之後,紀安說道:「二殿下,我對世子之位從無任何想法。上輩人的事情,我做晚輩的不好什么。可紀晨做世子也沒什么不好,他很優秀,又是我弟弟,我信他能撐起紀府的門庭。且他對著太太和鄭家也是十分的親厚,血緣是可以決定一些,可決定不了一切。不然,也不會有兄弟鬩牆的事情發生了。您說對嗎?」

二皇子作為皇家人,應該最明白血緣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並不那么可靠。皇家最是能體現這點,紀晨就是和鄭家少了那么一層血緣牽絆,可紀晨的能力和忠心毋庸置疑。

這么多年下來,紀晨對他沒有多兄友弟恭,可也從沒對不起他過。兩人因為立場不同而各自為政。可這不代表,他們是不可共存的。上輩人的事情就該終結在上輩人身上,他絕對不會把這種仇恨和怨對牽累到紀晨身上。

特別是經過換子是事情,紀安更是易地而處,真正的了解了庶子的難處,也更能理解紀晨現在的尷尬位置。他們都是可憐人,被人操縱了自己的前半生,紀安早就歇了和他爭奪世子的心思,也想讓鄭家歇了拉攏自己的心思。

二皇子聽完後,眼睛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確定他所說的真假。半響,二皇子露出個笑來,說道:「紀安,你果然不同一般人。今日本宮來找你就是勸你放棄世子之位的,阿晨和本宮親同手足,本宮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本宮只認紀晨這個人。只要有本宮在一天,紀府的世子之位只能是紀晨的。」

瞧著紀安無動於衷的模樣,二皇子知曉安沒有對紀晨不利的心思,知曉自己母後對著鄭氏很是有些姐妹情誼。對著紀安也不能太不給面子,於是接著說道:「紀安,你和阿晨身份本宮都知道了。你該清楚阿晨的外家早就不認他了,姨母對他也是心有芥蒂,若是再沒了世子之位,那就他從雲里落到了地上,本宮和他這么多年的感情,實在是見不得他這么一個風光月霽的人落到那樣的地步。你放心,你是姨母之子,只要本宮在,以後你的榮華富貴也是少不了的。」

紀安瞧著有些傲氣的二皇子,心中不以為然,他從沒想過靠著二皇子和鄭家得什么便宜。他恨不得離他們能有多遠就有多遠,不過,二皇子來了這么一遭,紀安還是對二皇子留下些好感的。

不管如何,二皇子在這個時候沒有放棄紀晨,而是為他奔波,為他撐腰。光這份情誼就勝過許多人,至少,紀安是有些羨慕的。不過,想想崔玄,紀安又得意了,他可是有世界上最好的師兄的人。

紀安表態道:「二殿下請放心,在下對著紀府沒有半點想法。我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拘束,也不願意被管著。」

二皇子聽著紀安的話中音,心中則是想到:好個紀安,旁人瞧著我都是巴著,你倒是半點沒把我看在眼中。不喜約束,不願被管,不就是不稀罕站在鄭家這一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