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天剛剛暗下來,傳來了一聲鑼響,震動了龍城驛館和外界來往的修士,伴隨著這一聲鑼響,緊隨著又傳來了兩聲。
「誰在敲鑼?」
若只是一聲,他們到不至於如此驚訝,可連續三聲,那就意味著敲的不是尋常的鑼,而是龍城驛館外的那面鑼。
時隔數十年,已經沒有人敲這鑼了,當他們走出去一看,只見王飛飛和易阡陌站在鑼旁邊,拿著錘子的正是王飛飛。
如果嬴駟沒有被逮住,他到是一點也不著急,但嬴駟和長龍君這一伙被抓了,那也就意味著,老秦王已經沒有用了。
嬴駟只要被處死,秦宮里還吊著一口氣的老秦王恐怕馬上就會駕鶴西去,新任秦王登基,那便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當然不能讓王飛飛拖延下去,不但不能拖延,還得速戰速決。
以商君的手段,長龍君那幫人,遲早是會把他也供出來,到時候在秦地的他,便成了瓮中之鱉,他和嬴駟一樣,沒有回頭路可走。
「你可知道,敲鑼必須得是對秦地做出巨大貢獻,否則,便會被驅逐出秦地,永不許踏入?」
守衛銅鑼的軍士說道。
「自然知道。」王飛飛說道,「我手里有一葯方,包治百病,或許可救秦王,立即帶我入秦宮!」
「嗯!」
兩名軍士吃了一驚。
但也就在這時,一群身穿黑甲的護法軍趕了過來,將此地團團圍住,為首者同樣是一名身穿黑紅相間大袍子的中年,並不是晌午那中年。
「包治百病?」
中年人冷聲道,「戲弄秦王便是欺君,欺君當受車裂之刑!」
王飛飛眉頭一皺,突然感覺這事情好像有些復雜,不是易阡陌想的這么容易,但此刻他已經踏上了易阡陌的賊船,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我聽說秦王病了,特意從齊國趕來獻出葯方,你卻說我欺君,秦國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王飛飛冷聲道。
「那你怎么肯定你的葯方可以救得了陛下?」中年人質問道。
「我不確定我的葯方可以救得了陛下。」王飛飛搖頭道。
「那你還敢說包治百病?」中年人怒道,「來人啊,給我拿下這江湖騙子,下……」
「等等!」
王飛飛打斷道,「我說包治百病,可這世上不止一百種病吧?萬一秦王得的病,不是我包治的這一百種病,而是第一百零一種呢?」
說到這里,王飛飛看向了那中年人的眼神,這種詭辯,自然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易阡陌想出來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果然,那中年人臉色不好,又說不出話來,周圍的人都是鬧哄哄的。
「人家從齊國來獻出葯方,本就是一番好意,法士大人卻連對方的葯方都沒看,就斷定對方欺君呢?」
「是啊,看來老秦王病危,秦地要改變傳統了,如此對待獻方之人,日後六國還有誰敢來秦地?」
那中年人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里是龍城驛館,而驛館內的人,全都是六國的修士,今日若是處置不好,這事情很快便會傳遍六國。
他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