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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易阡陌消失的地方，再看眼前的楊家，以及地上被打殘的楊旭，楊彪緩緩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北懸城外，易阡陌站在一座小山上，風緩緩的拂過他的臉頰，他的腦海里回想起了楊彪的那些話。

他無法反駁，是因為楊彪的話，直擊他的內心。

「我真的有這么不堪嗎？」

易阡陌自語道。

「到也沒有他說的這么不堪，不過……你確實好像沒有把他們當人來看待，你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似乎忘記了自己從哪里來！」

老白的聲音傳來，「不過，你有一個地方確實很好，至少你忘記你要去做什么。」

「哦。」

易阡陌淡淡的回了一聲。

「你不是向來不在乎別人看法嗎？」老白奇怪的問道，「怎么這一次，一個楊彪的幾句話，就對你打擊這么大了？」

「因為他沒說錯。」

易阡陌說道，「只是此前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跟我所修行的功法，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有沒有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再施展出，人字劍了！」

「我還以為，你覺得人字劍這種劍法，弱於太上龍經，所以你直接就給拋棄掉了。」

老白說道。

「人字劍怎么可能弱呢？」

易阡陌笑著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那種感覺，有些懷念，懷念那些人，懷念那些事。」

「這是成長。」

老白說道，「你即便一開始得到了易浩然的記憶傳承，但的內心依然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么多年走下來，沒有走火入魔，也是我最驚訝的地方。」

「我到覺得，這不是成長，楊彪的一些話，到是點醒了我，他所感受到的我是我，是一個正在漸漸的拋去過去的自己，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樣子的我！」

易阡陌說道。

「從何說起？」老白奇怪道。

「如果你現在我，跟你做朋友，你是否願意？」易阡陌問道。

「不願。」老白直接道，「我能理解，是因為知道你的成長過程，知道你曾經經歷了什么，並不是每一個人深陷於黑暗，依然可以心懷光明的。」

「但並不是每一次的相遇，都有機會告訴別人，我曾經經歷過什么。」

易阡陌說道，「而我也並不想輕易的談及自己的過去，有些事，多說無益。」

「接下來怎么走？」老白問道。

「等他。」

易阡陌說道，「等他過來。」

老白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易阡陌在這山中，等了大約有一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沒有打算離開。

他在等楊彪過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等很久，但楊彪卻在第二天早上，便趕到了這里。

他的神色有些疲憊，那雙眼睛也有些空洞，當走過來時，整個人都像是一棵即將枯死的老樹。

「你為什么要在這里等我？」

楊彪問道。

「復仇的感覺，怎么樣？」易阡陌笑著問道。

「很爽！」

楊彪說道，「但終究不是靠著我自己的能力復仇的。」

「何必執著於此？」易阡陌說道。

楊彪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今日若是不來，我會等你到明日，你明日若是不來，我會等你到後日……嗯，我想了想，我會等你半個月，如果半個月你都不來，那我就只能自己走了。」